選秀着實是個苦差事,相應的禮儀都非常嚴格,還有那繁瑣的所謂宮規,真不知道當初到底是什麼人制定下來的,對於各個方面都有着嚴格的要求,比如說宮女的品級,相應的衣裳首飾,都有着嚴格的規定。像是最低級的粗使宮女,身上飾物都不能超過三件,另外,各個品級的宮女太監還有嬪妃該如何區分,見到了,又該如何行禮,這些都有着嚴格的規定。
錦書她們這些秀女處在妾身未明的狀態,地位暫時高過尋常的宮女,等着接下來經過幾輪篩選,差不多日後的前程也就定下來了。反正能夠進了宮門的,除非是出了什麼特殊的情況,否則的話,都是不會被趕出去的,這些人裏頭,在經過最初的選拔之後,絕大多數人日後也就是做普通宮女的命了。
而從這一輪選拔中脫穎而出的人,就有了更進一層的機會,她們會受到更加嚴格的教導,若是能夠合格的話,就有了進入上頭那些貴人視線的資格,等着那些貴人開了口,她們中的一部分就有了一飛沖天的機會。當然,這其中落選的人,自然資質上頭要比之前那些普通宮女要強得多,她們會被宮中那些女官挑走,運氣好的話,日後便能夠成為女官序列中的一員,日後即便出宮,也比普通宮女更有體面。
錦書知道了其中的流程之後,便琢磨着,自個若是能有了女官的身份,日後即便出了宮,也能夠保留這個品級,在外頭總算不會被尋常那些豪門大戶所欺,日後也就有了足夠的立足根本,因此,那幾個嬤嬤教導的時候,錦書便更是用心起來。
大概是出生的時候保留了前世的記憶,這輩子錦書大腦發育也比較早,相應的,論起記憶力什麼的,比上輩子還強一些,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什麼的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看個兩三遍,聽個兩三遍,她也就記下來了,上輩子若是錦書有這個本事,讀大學也就沒這麼辛苦了。
可惜的是,這麼好的記憶力,這輩子錦書卻是沒怎麼用來學知識,反倒是如今在那邊記憶那些規矩禮儀了。
這些規矩禮儀足足教導了大半個月,錦書差點沒形成條件反射了,依舊有許多人還沒學會。
錦書想要做女官,卻不知道挑選的標準,因此並沒有表現得中規中矩,反而表現得稍微出挑了一些,因此自然是引起了上頭嬤嬤的注意,不過,錦書也不能從那些嬤嬤宮女那裏判斷,她們到底對自個有什麼想法,反正她們教自個做什麼,那就做什麼便是了。
而那些在宮裏待了幾十年的嬤嬤,經過大半個月的教導,對於這些秀女,也有了些了解,心中已經有了一本賬。
一個月之後,這一場初選算是告一段落了,一群秀女有些緊張地站在院子裏頭,聽着上頭的嬤嬤面無表情地念着名字,念到名字的,自然是通過了初選,沒有念到名字的,她們就會搬出這個生活了一個月的院子,被分派到各個地方去執役,日後若是沒有特殊的機緣的話,她們也就是宮女了,或許運氣比較好,做個幾年,能提升一兩級,能夠多積攢一些錢財,出宮之後,也能更有些底氣。
錦書垂手站在那裏,聽着上頭的聲音,心裏雖說有些把握,但是依舊心跳得厲害,不多久,就聽到那嬤嬤平板的聲音:「渝泉縣陸氏錦書!」
陸錦書鬆了口氣,面上也流露了一點輕鬆的神色來,然後與之前被叫到名字的人一樣,從隊列中走了出來,然後站到了旁邊。
上頭嬤嬤依舊叫着名字,不過沒多久也就叫完了,整個院子足足住了幾百個秀女,通過的卻只有二十多個。
陸錦書搞不清楚其中的標準,畢竟沒通過的人裏頭,有些人規矩禮儀學得也很不錯,長得也算是秀美,只是,她們就是沒通過,這叫陸錦書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個的審美觀跟這個年代有些不一樣,頓時,陸錦書心裏更加緊張起來。
報到名字的人站在一邊,固然都是鬆了口氣,那些沒有報到名字的,也差不多知道了日後的命運,有的竟然低聲哭泣起來。
陸錦書之前一直豎着耳朵聽着,卻是沒聽到李秀秀的名字,倒是韓玉娘還有自個屋裏那個張秀蘭被選中了。她這會兒眼尖,卻是看到李秀秀站在人群之中,臉色有些惶惑蒼白,卻是強忍着沒有流淚。
那些嬤嬤看着下頭那些秀女的神色,臉色半點不變,三年一次選秀,這樣的場景她見得多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