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無處不在,麼麼噠!
癩痢小老虎忽然浮現在空氣里,輕輕地落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地跟着他來到用餐區。正在成堆的營養劑里好奇地戳來戳去的小傢伙發現了它,立刻警惕起來。他站起來,瞪大了一雙圓眼睛,努力做出各種恐嚇的表情,好像試圖把它驅逐出自己的「領地」。
癩痢小老虎甩了甩尾巴,輕巧地蹦上了桌,繞着他和營養劑走了兩圈,似乎對他的行為充滿了蔑視:執着於劃分領地的是哨兵,可不是嚮導。而且,它們動物才喜歡圈出自己的領地,這個兩條腿的傢伙湊什麼熱鬧?
「別鬧。」沈回川有種自己養了兩隻愛寵的錯覺,把它們拎到一邊,開始計算起了營養劑的儲存量。按照星船人數配備的營養劑看起來真不少,都拿出來之後堆滿了好幾桌,短期內似乎他們並不用愁食物的問題。但是仔細算一算,也只能讓他們節省着吃上三四個月而已。在這三四個月里,如果不找到那顆宜居星球,他們就會面臨被餓死的境地。
另外,根據這些營養劑存量推算,這群星盜再過幾天就必須返航。說不定十幾天內,沒有返航也沒有回訊的星船就會引起其他星盜的注意。
如果運氣好,也許星盜們就當成發生了什麼意外,不再管他們。畢竟這十來個星盜都普普通通,d階c階哨兵的身份肯定很一般。但是,如果運氣差,也許那些星盜里正好有捨不得星船的,或者渴望復仇的親戚朋友什麼的,說不定會立刻追過來——
也許他們甚至活不到營養劑吃光的時候,就會在電磁炮和粒子束里化為星際塵埃。
太弱了,還是太弱了。修行者用普通人製造出來的熱武器,追殺修行者;面對這種追殺,連逃脫的機會居然也那麼渺茫。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只是多了異能的普通人而已,根本沒有好好發掘自己的能力,思維方式也沒有任何變化,活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如果不想活得這麼委屈,那他就必須做出改變。首先保證自己能活下去,才能自創出合適的修行方法。通過不斷的進階,成為哨兵嚮導里當之無愧的強者,才能改變這種任人欺凌的狀態。
想到這裏,沈師兄擰着眉,決定再試着找一找這艘星船里有沒有救生艙。就算不得不臨時棄船,只能在星際里繼續漂流,也總比被粒子束電磁炮瞬間變成飛灰好些。同樣的死法,同樣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死亡——他一點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就算是最低級最古老的救生艙,起碼也能維持一年的基本生存狀態。一年的時間,足夠遇到更多的機會,也足夠他把自己的識海再擴展一圈,繼續培養自家的精神觸手,以及好好訓練這個太過傻白甜的精神體了。
這時候,傻白甜的小傢伙又一次打架打輸了(或者說單方面被撲倒了),哭唧唧地抱着他的腿蹭來蹭去。雖然他頂着的是自己的臉,但一旦作出決定就心如鐵石的沈師兄並沒有被他打動,無視了他滿臉淚汪汪的模樣,拖着他就往外走去。他的冷淡讓小傢伙哭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兩隻手卻還是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肯放。
「事不過三,我不可能次次都幫你。想報仇,想玩它的尾巴,就必須自己學會打架。如果連它現在的大小你都打不過,以後就更別想揍得它心服口服了,明白了嗎?」教育精神體,就和定期教訓師弟師妹們一樣,沈師兄早就習慣了。區別也許只在於,他得不到回應,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精神體的情緒浮動。
發現小傢伙有繼續嚎啕大哭的傾向,他乾脆把小傢伙從腿上「撕」了下來,放在偷偷跟在後面的癩痢小老虎旁邊:「你們精神體的事,自己內部解決。」
兩隻愣了愣,面面相覷,倒是沒有繼續再打架了。兩顆小腦袋一起歪着,看着沈回川頭也不回地去了船尾。一隻覺得自己被無情的主人拋棄了,哭得更可憐巴巴了;一隻根本沒有什麼感覺,聽着旁邊的哭聲,忽然湊過去舔了舔他的臉蛋。
「……」抽噎的小傢伙愣了愣,一臉嫌棄地扭過了頭。
「……」被嫌棄的小老虎怒了,轉身就消失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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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階哨兵!!為什麼他會是一個e階哨兵!!!還不如就當一個普通人!!」歇斯底里的尖利喊叫聲熟悉而又陌生,就像突然炸響的雷聲,引發了後續的回聲混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