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眾人心神微凜,都在慶幸,在香火燃起時,沒有離馮兮和太近。
昌德帝的眸色微凝,向趙初和夏珩問道:「人證物證可齊全了?」
而夏珩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趙初中了毒,話都被卡在喉嚨里,沒辦法細說。
須臾,趙貴妃見狀,就用手指着匍匐在地的馮清玥母女,嗔怒地跟趙初說:「初兒,你剛剛和尚書大人一起傳訊證人時,她們是不是都招了?」
「是。」趙初面色一沉,沒辦法多說一個字。
他心裏頭很不喜歡這個驕縱任性的大姐,若不是有趙家在背後罩着,她這個貴妃還指不定能當多久。他擔心,趙家之後,遲早會受她的連累。
趙貴妃卻沒關注趙初的臉色,欣喜地轉頭看挽秋姨娘。
馮清玥縮在挽秋姨娘身邊瑟瑟發抖,她也知道馮清玥心智不正常,就直接問挽秋姨娘,「聽初兒說,你都承認是馮大小姐讓你女兒在繡制禮服的絲線中摻入耶神香的?」
挽秋姨娘怯怯地抬起頭來,眼裏滿是驚懼。
她望向馮兮和,而馮兮和的臉上儘是疏離和冷漠,甚至沒有理會她。
挽秋姨娘的心裏發澀,心道,罷了,都是自己做的孽。
思索良久,她才抬眸,方才的慌亂已然盡數褪去,留有的儘是一片荒蕪。
「啟稟娘娘,大小姐的禮服一直都是由小女縫製,在這期間,她從沒提過額外的要求,更別說,讓小女加入什麼東西。」
話落,馮兮和似是有點錯愕地回過頭來。
趙初的眼中浮起惱色,凌厲的寒芒似是從其中迸射而出,往馮清玥身上投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趙貴妃杏目圓瞪,柳眉倒豎,怒地一拍椅背,「你再說一遍!」
比之前一回,挽秋姨娘已經鎮靜多了,她默然收回視線,懇切地說道:「回娘娘,臣婦可以肯定,大小姐沒有讓我以及小女添加任何的東西。」
「那禮服上的香氣是從何而來?為什麼靠近她的百姓會無緣無故地倒地不起?」趙貴妃不死心,繼續追問。
挽秋姨娘深吸了一口氣,幾朵淚花在打轉,驀然回道:「那是因為……」
「貴妃娘娘!」馮兮和截斷挽秋姨娘的話,聽了之後,不由得笑道:「你說是我故意加的耶神香?」
「那我如果不把禮服交上來,讓人查驗一番,是不是就說不過去了?」
一旁的趙貴妃聽罷,冷嗤一聲,「你知道就好。」
說着,她就迫不及待地讓人把馮兮和褪下的那套禮服呈遞上來查驗。
趙初的面色驟冷,看着馮兮和有恃無恐的模樣,懷疑她另有準備。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禮服已經被眾宮人在一張長條桌上攤開來,由宮裏的御醫來進行檢查。
然而,等了半天,御醫卻是回稟道:「禮服上面的絲線,除了沾過秋荷粉之外,還加入一點紫丁香粉,所以,在香火燃起時,香味會更為馥郁。」
「除此之外,微臣並沒有查找到苗疆的耶神香。」
趙貴妃的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長長的指甲扣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禁追問道:「陳御醫,你確定沒有查錯,那香味明明就很不對啊。」
陳御醫也是有脾氣的,聽她如此質疑,不由得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貴妃娘娘,微臣行醫數年,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耶神香雖然產量稀少,但是,它的味道極為獨特,如果真是,微臣不會查不出來。」
「不可能的!」趙貴妃眉頭微蹙,忍不住朝馮兮和扔去了幾記眼刀。
馮兮和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甚是詫異地問道:「貴妃娘娘,你憑什麼這麼篤定?難道我就活該被你冤枉嗎?」
說着,她便朝太后投去楚楚可憐的眼神,身子一顫一顫的,仿若大雨下即將凋零的脆弱花枝。
而這時,她卻感覺置於長袍中的手背忽然一暖,驚訝地望去,才發現顧時引已緊握住她的手,她心中一驚,想抽回,卻怎麼也抽不回。
顧時引的瀲灩鳳眸中勾起一抹興致,略略地湊近了她一點,低聲說道:「只要你答應本王上次說的,本王幫你擺平如何?」
馮兮和的臉色微紅,心知,他指的嫁給他那件事,心裏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