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啊。」拓跋珪也走了過來,寵溺的喊着女兒的名字。
「父皇。」拓跋玉兒隨即挽過父親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開懷道,「父皇,這清妃娘娘的性情與我相投,你看她連皇后娘娘的話也敢駁,是為爽朗之人,深得我心。」
「你啊,真是被我們慣壞了。」拓跋珪見女兒天真懵懂,不由得無奈搖頭,「別的公主不愁嫁,獨是你,早幾年就幫你看着了,但凡看上的,又都被你嚇跑了。唉,現在累得你幾位哥哥在陪你,真是我和母后的疏忽。」
拓跋玉兒嘟起小嘴,不樂道,「父皇,你就別打趣我了。你幫我挑的人,連一關都過不去,我才看不上他們呢。」
說起公主給未來夫婿設下的關卡,眾人無不搖頭嘆息。
清妃有些疑惑道,「聽聞公主給未來夫婿設了三道難關,文、武和釣魚,看上去都不難啊,怎麼就連第一關都過不了了。」
「那是因為文試的題目是她自己出的,詩詞歌賦都不聽,偏偏要人給她講故事,還得把她講哭。結果真講哭了,又把人家揍一頓。」拓跋紹無奈笑着道,「人家堂堂豁達男兒,任是被我們刁蠻公主弄得哭笑不得,不敢來試。」
「那是因為他們方式不對,哭也是分好幾種的。」拓跋玉兒玩弄着自己胸前的髮絲,又嬌羞又倔強的說道,「我就是要找一個不想把我弄哭,可我偏偏要哭,我還不想揍他的。」
同齡少女最知彼此的心意,清妃隨意明白過來,笑着說明道,「公主表述得真含蓄,說到底,就是找一個讓你心動的,願為之落淚,卻又捨不得你落淚的男人唄。」
拓跋玉兒臉上一紅,纖白的小手輕拍了拍清妃的手臂,略責備道,「啊呦,你怎麼就說出來了。」
「我是真性情啊。」
說着眾人都爽朗笑起,被這兩位小女子逗得心悅開懷。
而其中唯有熙寶最是憂愁,什麼心動落淚的,她也有過少女的時候,自然知道女兒的心思。可她身為一個過來人,真正清楚女子最好嫁一個不會讓她輕易落淚的男人。兩人享受一生,在感情上高攀很委屈,遷就更辛苦。若遇到了一個願為之落淚,又不任其落淚的男人,縱是心甘情願,也必要遷就一生。
倘若正是如此,熙寶情願女兒找個愛她一生,逗她開懷的男子。
然而拓跋玉兒怎會洞察到母后的心思,她只是在笑夠了後拉住拓跋珪的手臂繼續任性道,「父皇,清妃住的地方離我太遠了,我要她離我近一些。」
「嗯,小事,我允了。」只要女兒高興,拓跋珪很快就答應了,「清妃,你就住南邊來吧,反正你們是要一起出去的。」
「什麼出去?」拓跋珪是暗示她們兩人遲早或嫁或走,要離開皇宮的,但是玉兒並不知道,有些弄不明白。
「沒事。」拓跋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岔開話題轉而問清妃,「南邊走動過沒,想要住哪?」
清妃眼眸微斂,靈光瞬間一動,脫口道,「我要住林乾宮。」
熙寶神色瞬間一凜,一道冷厲的光迅速閃過眼眸。
「不行。」拓跋嗣突然出聲一口回絕,眾人的目光又齊齊落在他的身上,然而他依舊堅持,「你再換一個吧,那不能住。」
拓跋嗣一個皇子,竟對一個後宮妃子的住處提出異議,不知內情的人都詫異的看着他的反常。
熙寶揉下眼眸解圍道,「林乾宮常年無人居住,院子已舊,清妃還是再挑個好的吧。」
清妃不樂意的搖搖頭,眼裏充滿渴望,「我偶爾路過那裏,看院子裏面佈置得極為典雅,裏面的牡丹也是雍容華貴,我甚是喜歡。」
「你喜歡牡丹,回頭請皇后娘娘給你多移植一些,沒必要非住進去。」拓跋嗣依舊嚴厲的拒絕了她。
林乾宮已經十多年無人居住了,那是拓跋嗣生母,也就是劉玲心劉貴人生前居住的地方。熙寶一直都派人定期打理,才不至於落魄,而拓跋嗣偶爾也會去林乾宮祭拜母親。
關於這個原因清妃不是不知道,只是大家看她無故的神情都覺得她不知道,耍任性吧了。
如果清妃就這麼輕易鬆口,那她就不任性了,「齊王,你反正住在你的齊王府,管後宮娘娘住哪幹什麼?」
清妃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