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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中國首都北京的某條街上。
陰風平地而起。
一道薄如紙片的詭異身影倉皇掠過路口,速度飛快地撞入陰冷漆黑的小巷中。
後面,兩個穿着軍大衣的人一言不發,緊緊追着那道身影。其中一個男人,臉上掛着厚重的茶色大框眼鏡,看起來像斯文的知識分子,然而腳下速度卻快得非同尋常。
他在巷口停住腳,推了推鼻樑上的茶色大框眼鏡,對緊跟而來的同事說:「孫狸,你到那頭堵它。我已經把隔離鍾打開了。」
話畢,他如同風一般,追着那道身影逃遁的方向,瞬間消失在原地。
剩下一個高個子女人站在路口,左右看了地形。
她挽着烏壓壓的長髮,五官嫵媚,眼角唇角微微上挑。身上穿着的這件軍大衣應該被她操刀改良過,在腰處收緊,露出極其漂亮流暢的腰線。
嫵媚的高個女人觀察好地形,哼笑一聲,抬頭望着眼前的院牆,微微屈膝後一躍而起,優雅地輕踩着附近院牆的邊緣,跳到了小巷的另一端。
落地時,軍大衣下露出一條蓬鬆肥大的狐狸尾巴。
陰風撲面而來。
女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雙手舉起,在空氣中靈活地動了動手指。
她的軍大衣搭檔也在小巷另一端出現。
四周的聲音消失了,一個無形的隔離鍾已經延展開來。
軍大衣男人停住腳,站在女人對面,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拿出口袋中的灰藍色手帕,仔細擦拭完,慢吞吞戴上,透過鏡片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困在兩人中間左右亂撞的陰風停了下來。
女人朝前半步,微微躬身,做出進攻的姿勢,聲音沙啞,帶着幾分慵懶魅惑,對着眼前的空氣說道:「這裏是陰陽隔離鐘的內部,你逃不出去了叛徒。來吧,露出你的真面目,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陰冷的風旋轉着,慢慢顯出形狀。
扁扁的乳白色人形出現在二人眼前,起初無眼有口,幾秒後,扁扁的人形膨脹起來,黑氣從嘴巴中炸出,包裹全身,皮膚像被撕裂,血腥味漸濃。乳白色的臉上猛然炸開一雙猩紅恐怖的眼,大張的嘴裏露出了黑亮的獠牙。
見到真身,女人狐狸眼都睜圓了,驚恐道:「怎麼是怨鬼!」
她身後的狐狸尾巴不由自主僵直起來,心中大呼:「慘了!這下可打不過了!」
戴眼鏡的軍大衣男人動了動眉,從容淡定的伸手,從身邊的空氣中憑空拽出一根細長的手杖。手杖帶着火光,快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帶着凌厲的勁風狠狠打向怨鬼。
可手杖卻在離怨鬼還有不到兩寸的距離時,被怨氣硬生生彈了出去。
眼鏡男人被巨大的彈力甩到隔離鐘的邊界上,又狠狠摔在地上。茶色眼鏡飛了出去,融化在怨鬼周身瀰漫出的怨氣中。
&隱!」女人見搭檔一擊就被彈飛,震驚道:「你不是說你做過鬼差嗎?就這水平?」
蕭隱趴在地上,喚回滾落在旁邊的手杖,低聲道:「我沒事,剛剛大意了。」
女人的尾巴搖了兩下,焦急轉了一圈,最終咬咬牙,化手為爪,利爪閃着寒光,朝怨鬼襲去:「拼了!」
蕭隱搖了搖腦袋,再次站起來,向後輕甩手杖,手中的手杖頃刻間化為一杆漆黑的長>
他一個弓步上前,幽光閃閃的槍頭旋轉着,帶着火光,朝怨鬼的後腦扎去。
怨鬼被這一對兒搭檔前後擊中,卻哈哈笑了起來。
&妖?鬼修?哼,似螻蟻般的力量也敢堵我。」它桀桀笑着,「剛成立的新朝果然不成氣候,只能尋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來辦差!」
長槍和利爪都陷入在驟然膨脹的紫黑色怨氣中,無法拔出。
怨鬼道:「近百年的戰爭積攢起來的怨氣,不是你們這兩個區區小妖小鬼就能打敗的。打開這個隔離鍾放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女人舔了下唇角,笑道:「好說,只要你把特務給你的設計圖留下,我們就打開隔離鍾放你走,不然也沒什麼好商量的。我好不容易在地上找了份差事,總不能搞砸了。」
怨鬼高聲大笑,紫黑色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