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所謂十指連心,他對裴旻有多憤慨,這甩手的勁力就有多大。指尖與迴廊的硬木碰撞一起,那種感覺真心讓他醉仙欲死。
王毛仲疼的眼角淚痕隱現,跪在地上,抱着手指不住的哈氣。
鼻血下落滴在手指上,手中猩紅一片,看起來格外悽慘。
「裴旻……」
王毛仲切齒的喊着。
「這真不關我的事!」裴旻幸災樂禍的在一旁,臉上是一臉的無辜。
王毛仲此刻恨不得一拳揮過去,正起了動手的意思,念及裴旻的武藝,想着當年裴旻打他,連手都不用。
彼此水平不成正比,連吃兩虧,王毛仲冷靜憋屈的選擇原諒,不在自討沒趣,哼了一聲,昂着腦袋走了。
只是鼻血依舊不住的往下掉……
裴旻微笑搖了搖頭,又看了太極後殿一眼,該做的都做了,中央禁軍的實力水平能否上來,全看李隆基自己的決斷,跟着出了宮去。
太極宮後殿!
李隆基在裴旻、王毛仲走之後,沉吟了好半響,看了一旁的高力士一眼道:「力士,朕真的做錯了嘛?」
高力士笑道:「陛下是天子,哪裏會做錯事。只是陛下賢明聖德,顧念舊情而已。重情重義,何錯之有?」
「是啊!」李隆基嘆道:「唯有力士最懂朕心,靜遠一片赤誠,為了朕,為了大唐,不顧自身利益實在難得。他文武兼備,可堪大用,朕能得其心,也是一大幸事。王毛仲與之相比固然不屑,才略有限。可對朕卻也是忠心耿耿,朕焉忍心罰之?這樣吧,右威衛上下所有將官全部罷免,總要給靜遠一個交代,也敲毛仲一棒,讓他收斂一些,不要太過張狂。另外吩咐下去,以後朕每年不定期的抽查南衙北衙禁軍演武,讓諸將認真操練麾下將士。但有發現懈怠訓練者,決不輕饒……今年,便算了!」
裴旻回到裴府,李翼德、郭文斌、江岳、李嗣業四將已經整理好了東西,準備告辭了。
江岳笑着說道:「在長安玩了月余,是該回洮州去了。不然只怕跟右威衛那些廢物一樣,成了廢人。」
「回去不要鬆懈訓練,短期內不會有什麼戰事,正好加強神策軍各方面的不足。神策軍號稱鎮邊第一軍不假,可是成軍時間短,還有很多可以提高的地方,需要改進。尤其是經歷過大戰的洗禮,他們彌補了經驗上的不足,是加強訓練的最好時機。」
裴旻知道他即將繼任隴右節度使,這權勢越重,應對的敵人也會越厲害。
隴右軍在未正式全部掌控之前,神策軍是他最有力的倚仗。即便他真的取代了郭知運,完全掌握了隴右軍,神策軍也是最得力的臂膀。
「明白!」四將起身吆喝道。
裴旻點了點頭,對郭文斌道:「你別急着走,將小青帶上,費了不小的勁,此事要是黃了,可對不住我們。其他什麼的,我不過問,看你自己的本事。成婚必需等我回來,我讓我夫人做小青的婆家,她定會樂意的。」
「謝裴帥!」郭文斌感動的直起了身子。
裴旻又看了李嗣業一眼,道:「陌刀兵傷亡最重,功勞也是最大。你也別急,最近我會向陛下討要兵源器械,不但要補足原有的兩千編制,還要擴充一倍的整編。讓陌刀營不在是陌刀營,而是真正的陌刀軍!」
「謝裴帥!」李嗣業也興奮的仰首挺胸。
送走了四將,裴旻回到了屋裏,正想去看看小七小八,寧澤卻找上了門來,見周邊有侍婢在修剪盆景,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賀禮的名單,似乎出現了一些小的問題。」
裴旻知道寧澤的真正用意,說了句:「去大廳談。」
大廳空曠無人,以裴旻的武者特有的敏銳六感,可以精確的感覺出周邊並無他人。
果然!
寧澤開口就道:「現在以能準確肯定錦妍、翠興這兩個侍婢有問題,不只是她們,還有一個藏的更深。她應該是太平公主的人……」
「太平公主的人?」裴旻有些訝異,心念一轉,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太平公主的控制欲望的何等的強烈,她動了將自己收入房中,成為她小男人的心思,哪有不安排人看着自己?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