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女子氣得眉頭直跳,高聲道:「姑奶奶沒功夫跟你瞎扯!快快讓開,不讓開,要你好看!」
袁履謙聞言更是怒極,針鋒相對的道:「在下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好看!你一個姑娘家,還敢目無法紀不成?」
秀麗女子揚起手中馬鞭。
但對上袁履謙那堅定不移的目光,憤恨的收回了鞭子,切齒道:「算你狠!」
怒瞪了袁履謙一眼,秀麗女子雙腳輕夾馬腹,想要繞開袁履謙。
袁履謙豈能讓她如意,再次橫移一步道:「話不清楚,哪裏走!」
「你!」秀麗女子氣得俏臉發紅,怒道:「要不是看你文質翩翩,受不了打。姑奶奶定要給你一鞭子嘗嘗……」
袁履謙哪裏會在乎這般威脅,面不改色的道:「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為何放肆的縱馬直入城門。凡事就怕萬一,一但撞了人,傷及性命,又如何償還?」
秀麗女子指着袁履謙道:「書呆子,不可理喻!」
這邊的動靜驚擾到了守城的兵士,其中一人舞着手中的長槍上前道:「哪裏來的外鄉人,夏軍使的馬,你也敢攔!」他討好的一笑道:「不長眼的給我滾開,不然我的長槍,可不認人。」
裴旻向袁履謙移動了一步,他看得出來秀麗女子並沒有真的出手的意識。
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守衛,為了給上司出頭,真要出手比秀麗女子更沒分寸。
此時,裴旻也確定了秀麗女子的身份。
從秀麗女子展露她的騎術起,裴旻隱隱有些懷疑,守城兵士的那一聲「夏軍使」,無疑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位夏軍使正是隴右鎮西軍軍使夏珊,也就是郭知運口中那個「騎射雙絕,衝鋒陷陣半點不遜於男子,堪稱當代花木蘭」的外甥女。
郭知運對他這個外甥女很是看好,甚至都不讓他代為照顧,相信以夏珊的本事,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會放置不管。
郭知運唯一的所求是為她找個婆家……
鎮西軍就駐紮河州以西十里外,護着河州的安危。
河州的城防兵士也是由鎮西軍負責的,換而言之,夏珊是守城兵士的統帥,自己的統帥如此氣勢凶凶的沖入城中,他們哪敢阻攔。
袁履謙也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一臉的譏諷:「原來是鎮西軍軍使,難怪能在城中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也巧了,正好撞在某的手上。」他看了裴旻一眼道:「靜遠兄,一切你親眼所見,無需我這個支使多言了吧。」
夏珊一臉震撼的看着衣着樸素並不特別顯眼的裴旻,「靜遠」這個字,早已因為裴旻名傳天下!
裴旻微微笑道:「夏軍使,我這兄弟最愛較真,你犯在他手上,受罰是少不了的。不如清你的來意,或許我能給你情!」他着指着袁履謙道:「這位是節度使支使袁履謙……」
城防兵士聞言,臉色都嚇白了。
夏珊一聽面前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對象,趕忙翻身下馬,抱拳道:「末將夏珊,見過裴節度使……」
「可以叫我裴帥!」裴旻打斷道:「我喜歡別人這麼叫我!」
原來他是鎮將,只是帥,如今節度使是名副其實的大帥!
裴帥,更是聽的心安理得。
「裴帥!」夏珊心中有事相求,這聲裴帥,叫的毫不遲疑。
裴旻滿意的點了點頭。
夏珊道:「末將確實觸犯了軍法,願意受罰。受罰之前,還望裴帥能救副都督一救。」
「副都督?可是王君毚?」裴旻記得李隆基以王君毚為副都督,暫替郭知運處理隴右軍務。
夏珊應道:「正是!」
「他怎麼了?誰能動他?」裴旻有些好奇,在他沒有拿着任命詔書與代表節度使身份的雙旌雙節出現在鄯州之前,王君毚應該是隴右軍事第一把手才是。
而且王君毚是郭知運的舊部,軍中威望極高。
裴旻此次擔任這個節度使短時間內都不會比王君毚更能服眾。
夏珊眼中閃過一絲痛恨,厭惡道:「是內常侍韓莊!」
裴旻心中恍然,韓莊之名他聽過。
李隆基喜歡用自己信任的人,而最得他信任的人無疑問是身旁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