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男子聽自己的夫人如此說來,帶着幾分自嘲道:「這算哪門子的親戚?他是裴家嫡系正朔,裴家玄公一系,血脈最是純正的家主後裔。而我不過是三支五房之末的南來吳裴,還是房中偏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出息!」美艷婦人忍不住心底的失落,嘲諷了自己的丈夫一句。
瘦弱男子帶着幾分怯弱的底聳着腦袋,咳了咳。
其實裴家與天下世家中,僅次於五姓家族,屬於當世一流世家。
瘦弱男子雖是南來吳裴的偏支,卻也繞上了裴家的烙印,自幼得裴家福利習得一生采,在洛陽是一名頗受人敬仰的里正。
美艷婦人家境一般,祖上雖有幾代為官,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然沒落。
美艷婦人能夠嫁給瘦弱男子算得上是高攀。
當初說定親事的時候,美艷婦人還跟身邊的親友閨蜜炫耀自己的丈夫如何如何出色。
但是嫁過來之後,美艷婦人發現里正不過就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在繁華的洛陽城,根本不值一提。
跟那些真正的達官貴胄,鮮衣怒馬的上流人士相比,自己的丈夫不過是滄海一粟。
美艷婦人嚮往錦衣玉食的豪門生活,對於只能維持溫飽的生活有了一點厭倦。
看着遠處年歲比自己丈夫大不了多少的裴旻,而今卻已經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蓋世英雄,心底充滿了異樣的失落,想着自己嬌媚的樣貌,漻然豐滿的身姿,卻便宜了一個病鬼,不免為自己叫屈,說道:「這是什麼話,天無二裴,只要是姓裴,都是一個祖先。怎麼說人家也是族兄,來到洛陽,哪有不去拜訪的道理……」
美艷婦人說着,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遠處的裴旻。
裴旻莫名其妙的覺得脊背有些發涼,四周望了一眼。
周邊都是人墨客,他們擁擠在一處,目光多是向他們這邊望來。
即便裴旻的六識再如何敏感,也無用武之地。
「這白馬寺是我華夏第一座寺廟,其寺源於源於『鴻臚寺』之『寺』,至今成了九州寺院的泛稱。法師攝摩騰和竺法蘭在此譯出《四十二章經》,也是現在第一部漢譯佛典……」張說賣弄着自己的博學,對於白馬寺的歷史誇誇而談。
裴旻看過的雜學不少,但他個人對於佛教有些排斥,沒有深入了解,在一旁看着張說裝逼。
在說到白馬寺宏偉的時候。
白馬寺的主持釋道法師雙手合十道:「白馬寺建於東漢永平十一年,至今六百八十餘年,經歷多次風霜,屢受劫難。東漢初平元年,以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的各地聯軍,對洛陽形成了半包圍的陣勢。為防止人民逃回,他便把洛陽城周圍二百里以內的房屋全部燒光,白馬寺被燒盪殆盡。建安二十五年,曹丕重新營建洛陽宮,重建白馬寺。西晉永安元年司馬顒部將張方攻入洛陽,燒殺虜掠,在長期的戰亂兵火中……北魏末年『永熙之亂』,洛陽城又一次殘遭破壞。白馬寺再一次飽受劫難……」
這位年達六旬的老和尚,一副悲天憫人的相貌,帶着幾分莊嚴,幾分慎重的道:「白馬寺一次次的涅槃重生,唯有經歷巨大的痛苦和磨礪,才能以更美好的軀體重生。法無邊,故菩提無邊,以知涅槃之道,存乎妙契。阿彌陀佛……」
裴旻聞言帶着幾分譏笑的看了這老和尚一眼。
這釋道法師表面上一臉的悲天憫人,實際上卻是現實無比。
得知裴旻、張說他們一行人來游白馬寺,第一時間前來迎接,全程作陪,所行之事就跟後世導遊一般無二。
一路上不斷的給裴旻、張說他們灌輸白馬寺的歷史,宣揚白馬寺的輝煌。
先前他那一番話,正好對應着張說的裝逼。
以張說口述的歷史知識,配上佛家的「涅槃」理論,來弘揚白馬寺。
而今白馬寺尊為天下第一古剎,但是天下第一寺,卻是少林。
釋道法師明顯是打算藉助裴旻、張說、蘇頲以及今日陪同他們一併來此的人墨客宣揚白馬寺,以增添香火知名度。
佛教是不是四大皆空,裴旻不好定論,可面前這個老和尚卻不是什麼四大皆空的老貨色。
就如後世的某大師一樣,將信仰經
第一百零二章 白馬之辯 親戚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