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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仇兼瓊面子功夫還是做到十足的,心下不滿,卻也沒有將話說死,只是找了一個藉口回絕了。
使者張建成是一臉的遺憾。
皮邏閣是真心想抱唐王朝的大腿,派遣使者的時候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用最大的誠意邀請章仇兼瓊。
但章仇兼瓊以母親身體不適為由,張建成卻也沒有辦法繼續邀約。
張建成熟知漢文化,深知這裏孝義當先。
章仇兼瓊母親身體不適,身為人子,確實不適合前往。
鮮于仲通心念卻是一動,說道:「節度使,不若讓屬下代替您前往?雲南王盛情難卻,總不能辜負雲南王的一片誠意。」
雲南王說的正是皮邏閣,皮邏閣之前擊潰通好吐蕃的施浪詔,李隆基特封給皮邏閣的爵位。
章仇兼瓊也無異議,欣然同意。
張建成大喜過望,這樣一來,他也好跟皮邏閣交待了。
鮮于仲通眼底卻寒光閃動,別有用意。
皮邏閣設宴的地方在劍浪城,位於金沙江附近的一座城池。
這裏本是六詔之一劍浪詔的世居之地。
南方六詔,以皮邏閣的蒙舍詔最為強大,一直有着吞併諸詔的野心,故而與唐王朝走的很近。
而施浪詔、劍浪詔位於金沙江畔,離吐蕃的鐵橋城極近,時常受到威脅,故而為了自保,多向吐蕃臣服。
在唐王朝的支持下,皮邏閣一舉蕩平了施浪詔、劍浪詔,達成了吞併諸詔的的目的,還攻取了吐蕃周邊小城,直逼鐵橋城。
皮邏閣宴請的對象除了鮮于仲通還有一個人,張虔陀。
張虔陀是嶲州兵馬使,地位不高,但此次奉命出兵五千,協助皮邏閣攻佔施浪詔、劍浪詔,出力不少。
因嶲州緊挨着南詔、吐蕃邊境,皮邏閣對於張虔陀也尤為巴結,私底下送了不少好處。
張虔陀好女色,而南詔百夷女受麗江山水滋潤,多出美女。
皮邏閣為了讓張虔陀出力,甚至派了兩位百夷佳人隨行侍奉。
鮮于仲通代替章仇兼瓊赴宴,地位崇高,位於主位。
張虔陀則身在次席。
皮邏閣在上首又是勸酒又是活躍氣氛,熱情非常。
鮮于仲通轉着豆大的眼睛,時不時的回應皮邏閣,或者與張虔陀細談,心底謀算着。
宴會在最熱烈之際,一女子飄然而至。
她一襲白衣,穿着袒胸露臂的短衣短裙,膚色奇白,性感非常。
唐朝民風開放,女性以穿小袖襦衣、寬袖衫為時尚,也就是所謂的半臂裝和袒胸裝。
而入宴的這個姑娘卻比唐朝的貴婦更要開放,不但直接露出了整個手臂,袒胸的淺露,變成了半露,雪白的山峰一覽無遺。
鮮于仲通並不好女色都看的有些口乾舌燥,何況是色鬼投胎的張虔陀?
張虔陀直接看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哈塔子險些沒有流出嘴外,一個勁的往裏吞咽。
白衣女火辣熱情的跳了一段艷舞。
鮮于仲通大方的讚美着白衣女的嫵媚。
張虔陀更是如丟了魂一樣,帶着幾分口吃的道:「雲南王,卻、卻不知你們南詔,竟竟有,如此絕色。」
皮邏閣頗為得意的一招手。
白衣女快步來到皮邏閣的身旁,皮邏閣一把將白衣女摟在了懷中,笑道:「這位是我的妃子,白潔夫人,夫人,給兩位來至大唐的貴客敬酒!」
白潔夫人淺淺一笑。
她出生於浪穹詔,歷史上也是一個頗為有名的人物。
歷史上的她嫁給了鄧賧詔的詔主皮邏登,皮邏閣為了一統五詔,在松明樓一把火燒死了皮邏登。
皮邏閣見白潔夫人美貌、機智,就企圖納她為妃。但是白潔夫人將自己的丈夫安葬之後,跳入洱海,保持了名節。
火燒松明樓這一天,就成為富有紀念意義的「火把節」。
這也是傳說中火把節的由來。
但是裴旻穿越來此,蝴蝶效應過於厲害,讓皮邏閣早早的入唐拜見李隆基,得到了唐王朝的支持。
而白潔夫人也因此成為了皮邏閣的妃子,並沒有如歷史上的那樣嫁給鄧賧詔的詔主皮邏登。
即便歷史以改,白潔夫人一樣的美貌、機智,知道皮邏閣的用心,梨花淺笑的分別給鮮于仲通、張虔陀斟酒,說道:「久聞天朝豪傑英雄輩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鮮于先生談吐不凡,一看就是飽學之士,妾身最敬仰先生這樣的文人。我南詔古來就有諸葛丞相的傳聞,想必鮮于先生就是唐朝的諸葛丞相了。」
諸葛亮是何等人物,白潔夫人將鮮于仲通與之相比,鮮于仲通焉能不高興?
白潔夫人隨後敬向張虔陀道:「妾身聽說張將軍領軍有方,更是勇猛無措,在戰場上以一當百。妾身也是仰慕的很吶!」
她就如小迷妹一樣,眼中閃着崇拜的光芒,讓張虔陀心癢難耐,心底又如吃了迷魂湯一樣,徒生自豪之感。
白潔夫人旋即退下。
張虔陀看着那遠去的身影,惆然若失。
宴會繼續進行。
直至深夜時分,皮邏閣才拍了拍手,兩個貌美女子入內,她們分別來到鮮于仲通、張虔陀身側。
帶着幾分曖昧的表情,皮邏閣說道:「時候不早,就讓此二女侍奉兩位貴人休息吧。」
鮮于仲通給皮邏閣是了一個眼色。
皮邏閣先是一怔,隨即會意。
張虔陀喝的醉醺醺的,由懷中佳人攙扶着到客房休息。
若是以往,張虔陀早已上下其手,與懷中佳人調情逗樂。
但他此刻腦海中唯有白潔夫人那嬌媚的面容,誘人的身段,懷中佳人便如庸脂俗粉一般,無半點興趣。
張虔陀對月愁眠,腦中回味着之前白潔夫人的一眸一笑,只恨不得此時此刻越牆而入,直接衝到白潔夫人的房間,與之胡天胡地。
「張兄!」
鮮于仲通嬉笑的拿着一個酒壺來到了近處。
「是鮮于先生!」
鮮于仲通此刻是章仇兼瓊的親信,張虔陀也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作揖問好。
「長夜漫漫,張兄何故對月長嘆?不如你我共醉一場!」
鮮于仲通搖了搖手中的酒壺,不等張虔陀回應就丟了過去。
張虔陀本無心再飲,可酒壺已經丟過來,卻也不能不接。
第九章 奸詐狠毒的鮮于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