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彝、姚異口氣狂妄!他們卻有狂妄的資本,唐朝實行多相制,朝堂之上有好幾個宰相。毫無疑問的是,在現今的朝堂上,地位最高的宰相莫過於姚崇,他進拜中書令提出十事要說,革故鼎新,大力推行社會改革,興利除弊。大唐能夠如今日這般日新月異,姚崇的功勞是不可磨滅的。
姚彝、姚異作為姚崇的兒子,身份自然是水漲船高,姚彝年紀輕輕官拜光祿寺少卿,姚異是戶部員外郎,兩人得父蒙蔭入仕可謂苗根正紅的官二代宰相子。他們飆起來,誰敢不給面子?
聽得動向的老鴇苦着臉兒,躬身告饒,道:「兩位大爺,真不是小店的錯,小店哪敢欺瞞你們。是嬌陳姑娘聽說裴公子來了,特地從家裏趕來的。」她隱去了是她特地去嬌陳家裏請的這一事實,裴旻她得罪不起,面前的這兩位大爺一樣得罪不起。
姚彝聞言更是嫉恨,嬌陳才貌雙全又名動長安,將她弄到手,滿足心理**不說,名氣也會暴漲,一舉兩得的美事。再說嬌陳一直拿捏的極好,不遠一步惹他底線,也不近一步吃虧。就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得見勾不着,惹得他心癢難耐,卻有無可奈何。今日卻得知嬌陳對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裴公子如此友善。直接潛意識的將她們視為老相好了,哼聲道:「我倒要看看,那個裴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姚異與大哥一樣混賬,只是較之姚彝,他要稍微冷靜一些。對於那個「裴公子」同樣的憤怒,卻在腦海里想到了一個名字,一把拉着姚彝道:「大哥莫急……裴公子?哪個裴公子?」他問向老鴇。
老鴇見姚彝給制止住了,鬆了口氣苦着臉道:「除了裴旻裴公子,還有哪個裴公子有如此顏面?」
裴旻!
竟是裴旻!
姚彝眼中的怒火身上的囂張氣焰瞬間全消,整個人就如寒冬臘月給人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
臉上青紫白幾色輪着變化,拳頭握得死緊,卻又說不出一句狠話來。在長安這個一畝三分田地混跡,有些人可以惹得,有些人恰恰惹不得。
年輕氣盛的裴旻,卻是在惹不得的那行列之一。身負御史台大權的他,監控着天下官員,本就權柄極重,又深得李隆基這個皇帝的信任:在滿朝文武里,除了高力士這個貼心人,裴旻是最得聖心的一個。有這兩大利器在手,只要他不犯大過,即便是宰相也要忌上三分。
因為驕橫而落在裴旻手上的官二代,早已過十指之數。兄弟二人依為靠山的父親多次告誡他們,切勿落在裴旻手中,裴旻年輕氣盛,不講情面,不懂變通。犯事落在他手上,天王老子都不會給面子。
想着自己老爹都忌憚一二的人物,姚彝如何惹得起?
「兄長,母親讓我們早些回去,說是有要事與我們說。天色不早,我們還是早些走吧,免得讓母親久等,今日之事,日後再算。」姚異心底鬱悶,可對方是裴旻,卻也無可奈何的打着圓場。
姚彝順杆兒下,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快快回去,此事日後再算。」他放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走了。
老鴇看着慫蛋的兄弟二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就是欺負我等善良人,遇到厲害的還不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跑?」
「媽媽,那裴公子真的來的?」那個原先給推倒在地的藝妓,眼中泛着光。
老鴇登了她一眼道:「你呀,老老實實的收拾着,裴公子何等人物,豈是你能想的?」
姚彝、姚異灰溜溜的離開錦繡坊,兄弟二人越想越是窩火。
「難怪那賤人對我們不冷不熱的,原來已經攀上了高枝!可惡!」姚彝想着嬌陳的容貌與技藝,嫉恨之心便不打一處來。裴旻惹不起,只能將滿腔邪火,歸罪於嬌陳身上。
姚異也暗恨在心,他對嬌陳的佔有**更在姚彝之上,只是他為人陰毒一些,諸事都讓姚彝打頭陣,就算有什麼意外,大罪由他哥哥頂在前頭,就算禍及自身也是小過,憤然道:「賤人當真可惡,對了,兄長,後日大將軍邀請我們遊船,不如我們讓那賤貨知道我們的厲害?」
姚彝突然想到此事,眼中也閃過一絲厲色,憤然道:「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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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用力的鼓着掌,看着一曲彈罷的嬌陳,嘆道:「古人云『餘音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