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曦利索的回答道:「當然是兩隻一腳踩了!」
裴旻衝着李泌聳了聳肩,這就是他的答案。
安祿山能夠一口氣席捲北地中原,憑藉着就是一股銳氣。
李亨能夠成為皇帝,主要是藉助了安祿山掀起的這陣東風。
安祿山看似勢大,但只要能挫其銳,根基不穩的弊端將會顯現。
而李亨,他是趁亂而起,只要內亂消除,他就翻不起風浪。
但如果想對付安祿山,李亨為了自己必定會在後方搗蛋,令得平叛之路更加艱難。可要是先對付李亨,等於是給了安祿山休養生息的機會。
這種局面不管是選擇那一邊都是錯的,相反兩邊一起動手,一口氣將雙方都強壓下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這齊頭並進,需要有周密有效的計劃。
裴旻接着又看向李林甫,道:「君子可欺,宋公、韋公皆是君子,不是忠王的對手。靈武那裏,還需要你跑一趟,協助宋公、韋公。這禮已經到了,接下來也該秀一秀肌肉了。」
李林甫恭敬的道:「屬下立刻動身。」
裴旻說道:「這個不急,你跟隨我多年,一直鞍前馬後的,極少回家。好不容易回到這長安,又是諸事繁忙,沒有時間與家人敘舊,我給你一天時間,好好陪陪家人。對了,令郎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李林甫忙道:「謝裴帥體恤,回裴帥,一個月前剛滿二十一。」
裴旻想了想道:「我記得令郎叫李岫,神氣雋爽,敏於聞見,少年時即有成人之風。英雄出少年吶,這朝廷大部分官員都西奔靈武,我手上人手實在欠缺。便讓令郎來協助我吧,幹得好,我給他升官。」
李林甫欣喜若狂的恭聲道謝:「謝裴帥,屬下替犬子謝裴帥提拔。」
「去吧!」裴旻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看着李林甫離去以後,裴旻輕微的一嘆,隨即問道:「王承恩快到了吧!」
王維在這細節上的事情永遠是天衣無縫,應道:「快到長安了。」
裴旻森然一笑道:「那就先會會他,讓他直接去潼關報道……」
王承恩有些沮喪的來到了潼關,看着高聳的潼關關城,這位廟堂上頗有地位的內侍官長嘆了口氣,對着身旁的隨從說道:「進關吧!」
監軍向來是個肥差,不但可以撈的油水,打贏了算功勞,打輸了,那是將軍的事情,可謂好處多多。
以往大軍出征,需要用到監軍的時候,他們這些內侍都削尖着腦袋想要隨軍同往。
但唯獨裴旻這一塊,滴水不進。
沒有一個內侍從裴旻手上討要過一分多餘的錢,也沒有一個內侍有膽子這麼做。
此次王承恩授命來潼關充當監軍,已經做好了賠本的買賣。
這來到潼關城外,見潼關上下的官兵對於自己的到來全無反應,心想果然如此,換做其他統帥,這監軍大人到來就算不鮮花鋪地,鑼鼓漫天的歡迎,也不至於一點反應也沒有。
「持寵而嬌啊!」
王承恩在心底感慨着,李亨、李輔國刻意押着裴旻向他們宣戰這件事情,也壓根就沒有將裴旻指名道姓的要求他來充當監軍的事情細說,故而王承恩還以為自己真的是來履行監軍義務的。
入得潼關,王承恩打算去自己的住處休息,卻讓兵卒領着上了潼關的城樓。
王承恩滿腹疑問,詢問緣由,領路的兵卒只是回了一句「裴帥在城樓上等着監軍」就如瞎子聾子一樣,不聞不問了。
他跟着領路兵士,來到潼關東面的一處城樓,裴旻負手而立,在他身側有一兵卒向他匯報着什麼。
王承恩趕忙快步上前問好。
裴旻也不轉身,只是抬手示意,讓那個兵卒繼續說下去。
王承恩唄干晾着,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在心底誹謗。但他很快就為兵卒說的話給吸引住了……
兵卒說的居然是王晙、杜暹的事情:
「王相、杜相面對如狼似虎的叛軍,以書生之軀,親自在這城頭指揮迎敵。小得還記得,潼關失陷之日,王相、杜相將我們最後的兵卒聚集起來,說潼關是長安的最後一道防線,叛軍只要過了潼關,京畿關中的所有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