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染髮誓,她再也不要有事沒事同情心泛濫了。
同情聞人卿?
那……誰來同情自己?
白木染不敢違抗聞人卿的任何一條命令,不因其他,只因那聞人卿實在太可怕,讓人永遠都猜測不到下一刻她會以什麼樣的手段來折磨自己。白木染想到那一藥房的瓶瓶罐罐,最終只得老老實實又委委屈屈地在院子裏窩了一宿。
&嚏!」
為了不被凍死,前一晚,白木染生了一堆火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可一大早醒來,那一堆火卻早已滅了,冷得白木染直哆嗦。
天還才蒙蒙亮,白木染想回屋子裏睡個回籠覺,但一想到那可怕的聞人卿……
前一晚與上官凌雲所說的那些話還記憶猶新,雖然一開始,白木染是抱着八卦有趣的心態聽下去的,可此時再仔細一琢磨,若真有這麼一回事,那倒可以好好打探一下隱藏在聞人卿身上的那個秘密。
反正這山谷里長日漫漫,若不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可就真要無聊死了。
白木染正想着聞人卿,卻冷不丁一回頭,就看見聞人卿冷冷站在自己面前。
「……!!!」
白木染被嚇了一大跳,連着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你是鬼啊?」白木染忍不住地拍胸口,想要把自己那顆被嚇得差點跳出來的心拍回原位,「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說什麼?」
聞人卿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不。」白木染趕緊改口,嬉皮笑臉,又故作一本正經,「我是說,你武功高超,尤其輕功一流,靠近對手時悄無聲息,必能一招斃敵,厲害厲害。但像我這般的弱者,就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嘿嘿。」
聞人卿冷哼一聲,根本就不予搭理。
白木染卻也在心中思量,聞人卿這麼一大早起來,總不會是為了突然出現在背後嚇自己一大跳,看來是有事。
不管有什麼事,總之,要先問問自己還能不能得見自己那兩層薄薄的被窩。
&散了一晚上的酒氣……」白木染開口,「也散得差不多了,我這就去打水洗澡。」
「…>
聞人卿冷漠得可以。
&我洗完之後,能不能進去?」白木染小心翼翼地指着竹屋問道。
&以。」
聞人卿這次倒是十分乾脆。
白木染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便也放鬆多了。再一抬眼,卻發覺聞人卿緊緊盯着她,眼神很是複雜,令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到這一刻,白木染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官凌雲。
其實這半個月以來,白木染可以說是已經很了解上官凌雲這個人了。
上官凌雲長得算是相貌堂堂,劍也不錯,還很細心,這都算是不錯的優點,要說他的缺點,大概是帶了些世家弟子的習氣,看人多少有些勢利,除此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大概是被上官世家這個名頭保護的太好,上官凌雲身上還有些過於單純與天真。
再對比眼前這個聞人卿……哎,難怪上官凌雲被吃得死死的。
這樣一想,這兩人一點也不相配,若真要強行在一起,白木染實在有些不敢想像那個畫面。大概是聞人卿每天冷着臉一聲不吭?上官凌雲則跟在屁股後面唯唯諾諾俯首稱臣?
&笑什麼?」聞人卿突然道。
白木染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臆想得太開心,一不小心,就在面上表露了一點情緒。
&沒什麼。」
&看你是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聞人卿突然話鋒一轉,只道,「今日之內,你就給我想個法子,把上官凌雲趕下山去。」
啊?這就要……
&是……」白木染縮了縮脖子,「他有手有腳又認識路,趕走了也許還會回來。」
&你就想個讓他再也不來的計策。」
聞人卿毫不客氣,又是說完就走,頭都不回。
白木染苦着一張臉,無可奈何。
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仿佛當真洗去了一夜的疲憊與酒氣,白木染重新梳了頭,又換了乾淨衣服,精神奕奕,開始思考要怎樣應付聞人卿。
是的,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