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其以肉身道體為土胚,讓尋家萬載世代人的血脈為傳承,保護甲木之精,用代代相傳的方式再次培育人參果樹,只等幾千年後,功成化樹之時……」
珍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吳有容有些力竭,緩一緩道:「世事多變,歲月漫長,尋家也曾興盛強大,子孫中有人傳承一個甲木之精好好養着,再傳給下一代,沒有問題,但後來王朝興替,尋家得罪一些官員,被抄家迫害,我們也逃亡出來……就在途中失散了,我在路上……」
珍寶望着阿娘。
吳有容搖了搖頭,道:「不提別的……我只告訴你,這甲木之精,原本由你阿耶所傳承,他與娘生了你後,甲木之精便傳給下一代,」她看一眼珍寶,臉色有些猶豫,道:「……只是不知是你們二人中的誰。
&木之精乃是生於混沌,是天地之中誕生的第一個木屬的精魄,這甲木之精在體內,可使人延壽三個甲子,且逐漸讓肉身類似人參果樹,雖不可能像萬年成熟的人參果樹那般強大,但食之血肉也有些健體增壽的功用。」
珍寶驚愕地張大眼睛。
&以你知道了?不論是你們中哪一個,這般的存在,本身就有着危險。你們那血肉的些許健體功效,或許並沒有多麼神奇,但萬一有人知道了呢,萬一誤以為是什麼長生捷徑,要來吃你們呢?而且,甲木之精也是可以殺人而奪的,世人怎會不想要這樣的混沌精魄?」
珍寶緊緊揪着自己的衣領:「啊?那,那個會是誰……是我嗎?」
吳有容靜靜地看着她,搖頭:「阿娘也不知道。」
珍寶忽然道:「阿娘,那若是我,我的血肉可以救你嗎?」
吳有容笑了笑,眼眶裏又泛熱道:「傻姑娘,阿娘這軀殼已經爛透了,便取了千年人參萬年靈芝也無用,你就算把自己一身都剮了,也救不來阿娘的命……再說,阿娘也絕不許你這樣。」
珍寶想到千年人參已經給阿娘餵過了,又沮喪,又猶豫,她想到,她還要去參加靈台大比,要去為阿娘爭一株神草九穗禾,她怎可能就在田間地頭縮頭度日?
……不行,至少要等做了這樁事再說,等救了阿娘,她便帶着元寶和阿娘,或者就在這何處峰,或者就尋一個寧靜鄉野,小心尋常地過活。
但現在絕不行。
吳有容忽然又道:「那個姓武的郎君……」
珍寶驀地抬頭,道:「嗯?他?他叫武高大。」
吳有容看着她,字斟句酌道:「他……他是個怎樣的人?」
珍寶的表情明顯有一瞬的放鬆與愉悅,她微微翹着嘴角道:「他啊……嗯……他是,他是挺好的人!很好!」
&有……多好?」
珍寶便滔滔不絕地與阿娘講起來,武高大有多好多好,對她多麼多麼好,這一路來是如何如何的經歷,多虧遇見了他。
吳有容靜靜地看着她,看她經歷波折後依然保有的天真爛漫,看她不自覺的臉頰紅暈,看她明亮的雙眸,看她明明白白藏不住的女兒心事……
聽珍寶說着話,她心中漸漸定下來,仔細問道:「你說,他連去修真界求大道也放棄了,一直陪着你這裏那裏?」
&珍寶點頭。
&信任他嗎?」
&然啦!」珍寶茫然地看着阿娘,不知道她是要問什麼。
吳有容撫着似乎下一瞬就要停止跳動的心竅想,她必須立刻見見那個武高大。
&寶,幫我請那武郎君來,我想謝謝他。」
珍寶便乖巧地去叫人,吳有容躺在床上,從窗戶里看着一對小兒女遠遠地追追打打而來,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她沒有時間了,她只能坦誠直接地問。
吳有容將珍寶趕到門外,請武高大坐,珍寶狐疑着出去了。
武高大挺直了背,邁着端方優雅的步子,輕輕拂一拂衣擺,款款落坐,英俊清朗的臉看上去極為可靠。
人模狗樣地一欠身,道:「見過伯母。」
吳有容和煦地笑,強撐着喘了喘,道:「武郎君,我知我唐突,但我實在是時日將盡了……我想問你一句話,請你實實在在告訴我。」
武高大不明所以,有些緊張,兩手放在腿上,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