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漠薇打了個哈欠,懶懶看了夏漠辰一眼:「天色不早,皇妹身子不適,要回去休息了,恕不奉陪」,目光若有若無地略過蘇映雪,嬌笑道:「應大夫採回了碧蓮,還需儘快配出藥丸才行,本公主等着你的良藥。」
蘇映雪福了福身:「明日既為公主奉上。」
夏漠薇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出了牢房。
「皇兄,咱們也離開吧」,夏漠辭委屈地看向夏漠辰,皺了皺眉:「皇弟還未用晚膳。」
夏漠辰面容很是平靜,眸底也無波無瀾:「走吧,今日皇兄陪你用膳。」
蘇映雪端上了最後一道水晶玻璃肉,便站在一旁,看着兄弟倆一來一往地喝酒。
儂麗與淡香站在另一側,兩個人眉眼低垂着,一副恭謹模樣,只目光時不時地滑過那微酣的兩人。
夏漠辰倒了杯酒,轉向蘇映雪,狹長的桃花雙目挑了一抹瀲灩柔光,淡淡望着她:「應大夫一手好醫術,一手好廚藝,真是難得的妙人兒。」
蘇映雪卻是不敢接,只是謙卑地低下頭,遮住了眼底的羞惱:「民女惶恐。」
「惶恐什麼啊」,夏漠辭喝了不少酒,站起來的身子已有些搖晃,執了她的手,笑得與有榮焉:「本王也覺得書兒是絕妙之人。」
蘇映雪僵硬,扯出一抹笑,道:「殿下說笑了。」
夏漠辰目光滑過兩人交握的手上,也站了起來,將夏漠辭扯了過來按回凳子上,佯怒道:「漠辭,輪到你喝了,莫想着逃酒。」
夏漠辭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喝完了忽而反應過來,一瞪眼睛,大呼道:「皇兄,你騙人!明明是輪到你喝了,你卻讓書兒幫忙」
夏漠辰神色不變,斜着眼覷他:「你也可讓她幫忙啊。」
夏漠辭噎了噎:「她是女孩子,喝不得這酒。」
夏漠辰笑道:「這酒就是她釀的,如何喝不得?」說着挑眉看了她一眼。
蘇映雪頭皮發麻,這人在牢中的那番話,明明已懷疑自己故意將他灌醉,隨後卻又提出讓自己做菜給他們下酒,接着就是站在一旁觀摩他們二人兄友弟恭,如今又這麼雲裏霧裏的一番誇讚試探她沒有喝酒,卻已經有些暈了。
夏漠辭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她:「這酒是書兒所釀?」
蘇映雪點頭,還未開口,只聽夏漠辰又道:「這木樨酒,比之梨花酒,清香有餘,勁力不足」,清澈的眸光仿若含了水,只悠悠流淌,傾注於蘇映雪面上:「應大夫,本王說的是也不是?」
蘇映雪不曉得夏漠辰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得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仔細應對着:「王爺高見。」
「呵」,夏漠辰嗤笑一聲,面容上蘊着的笑攸地消失了,那狠戾與嘲諷便透了出來。蘇映雪心裏咯噔一下,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人恐怕不只是懷疑,極有可能已經認定了自己是故意灌醉他,只是不曉得,他是否已知道自己救走了程婉與程羽。
好在,這無憑無據的,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程婉與程羽還在那個小山洞裏,她得儘快想辦法將消息傳給周允寧,否則,等到夏漠辰找到他們,以他的手段,定然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書兒,你原來還釀了梨花酒啊」,夏漠辭挑了挑眉,望着蘇映雪的目光不乏委屈:「本王都不曾知道。」
「漠辭,你不曉得,那梨花酒不知被應大夫加了什麼配方,皇兄也沒喝多少,硬生生是醉得人事不省」,夏漠辰笑了起來,語氣柔和地勸慰着弟弟:「所以說啊,你沒喝,實在是幸事。」
夏漠辭撇了撇嘴,卻是不依,執拗地望着蘇映雪:「本王也想嘗嘗梨花酒。」
蘇映雪心思幾轉,已有了主意,溫聲道:「當日習大人幫民女采了許多新鮮的梨花,民女做了梨花糕後還剩下許多,便做了兩壇梨花酒,裏面加了枸杞、參片、鹿角等藥材,少酌對身體極為有益。本來是想贈給兩位殿下每人一壇,以備強身之用。那日清王殿下前來,民女便取來了一壇給他潤口。您若是想喝,民女便將另一壇取來。」
夏漠辭眉開眼笑:「如此甚好」,說完望向夏漠辰,笑嘻嘻道:「皇兄,你的已經喝完了,莫要搶我的。」
酒很快被淡香取來。夏漠辰說的不錯,這梨花酒香味不如木樨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