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聽到小姨的呼喚聲,嘴裏啊啊地叫着,立即從屋裏飛奔出來,他一看到小黃,雙眼放光,激動地撲上去抱住它不鬆手,斷斷續續地叫道:「小黃>
李懷遠仰頭望着長安,不覺也有些動容,他沒料到自己在長安心中的地位竟那麼高。原來,自己早已成為了重要的狗。
受到忽略的大黑很不甘寂寞,它瘸着腿一跳一跳地跑到楊青葉面前,不住地用頭蹭着主人,哼哼唧唧地低聲叫着,似乎在傾訴自己這一晚來所受到的委屈和驚險。楊青葉心中一軟,蹲下身來先是溫柔地摸摸的頭,接着又拿布條給它包紮傷口。她一邊包紮一邊嚴肅地訓誡大黑:「你聽到沒有,以後再不准亂跑,不准吃別人給的東西。你不知道自己長得肥招人惦記嗎?你看你的狗腿都被打瘸了,記住這個教訓了嗎?以後要像小黃多學學。」
大黑認真地聽着主人的訓誡,垂頭不語。
楊青葉幫大黑包紮好傷口,訓斥了大黑一會兒,又伸手去抱李懷遠。
李懷遠被摁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中,她點着他的狗頭訓斥:「你後半夜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我知道了,你是從狗洞出去的,哼,今天晚上我就把狗洞給你堵上。」
李懷遠聞着楊青葉身上特有的氣息,心情十分地好。
楊青葉訓斥完畢,一邊摸着李懷遠的脖子一邊說道:「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要逮大黑,我要打聽出來是誰,決饒不了他們。」
楊青葉的狗立即勾起了李懷遠的心事,他昨晚只想着救回大黑,根本沒來得想怎麼對付那些人,哼,以後他要想辦法讓那個狗肉館關張,也省得別的狗遭殃。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他現在還是好好享受一下吧。
但是……他突然覺得身上發癢,該不會大花它們身上的復跳蚤轉到自己身上了吧。想到這裏,他跳出來楊青葉的懷中,拼命地撓啊撓,結果越撓越癢。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只能向楊青葉求助。他用懇求的目光真誠地看着她,嘴裏哼哼着,時不時地再抱着她的腿輕蹭一下。為了表示自己是正經嚴肅的狗,他蹭的時候十分注意姿勢。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後,楊青葉很容易就理解了李懷遠的意圖。她很痛快地承諾道:「你怎麼那麼愛乾淨,等我賣完包子就給你洗澡。」
說完,她進去洗乾淨手,就開始揭面揉面,楊小枝在幫着切菜剁餡,楊槐在搬柴禾準備燒火。小長安對於失而復得的小黃十分珍惜,伸手又要抱他。李懷遠怕跳蚤跳到他身上,堅決不讓抱。長安不解又委屈,不過,小黃不讓抱他就不抱。
半個時辰後,楊家包子鋪的包子出籠了。攤子前照例圍了很多人。
大黑和小黃並排而坐在台階上,威風地掃視着眾人。
有人看到大黑,驚訝道:「咦,大黑找回來了?」
楊青葉笑着答道:「我沒找着,是我家小黃找回來的。」
眾人笑着誇獎小黃,「這狗一看就不一般。一副機靈樣。」
&啊是啊,你看小黃越來越好看。」
眾人說笑着,議論着。
這時一個趕車的車夫也跳下來買包子,這車夫也是老熟客了,經常在這兒買包子吃。
人群中有認識地就跟他打招呼。
那車夫一邊掏錢一邊跟眾人說道:「你們知道嗎?今天早上,我碰見一件稀奇事。」他話只說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眾人很給面子,果然被吊住了,紛紛開口說道:「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麼稀奇事?」
那車夫清咳一聲,慢悠悠地說道:「這大冷天的,竟然有一個人光着身子睡在外面,你說稀奇不稀奇?」
有人忙問:「男的女的?」
車夫白了他一眼:「想啥呢,當然是男的。一個醉鬼。」
&哦。」
又有人問:「那這人怎麼樣了?」
車夫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反正不死也凍傷了。」
李懷遠豎着耳朵聽着,他肯定這人就是他剝光的那個混蛋。聽到這個消息,他感覺十分清爽。
楊青葉把兩個包子遞車夫,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大哥,這個人是誰啊,你認得嗎?」
車夫搖搖頭:「我只是路過,不認得。」楊青葉笑了笑,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