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天擎山脈內,在那一棵棵因樹葉太過茂盛,從而使得陽光無法滲透進來的參天大樹下,一道血影,用如同飛一般的速度,疾馳而來。
這道血影的速度之快,眼看就要撞在一棵奇形怪狀的大樹上,而這血影,竟是不顧前方到底有沒有樹木阻礙去路,他竟直接撞在了那棵大樹之上。
但聽「咔嚓」一聲,只見,那棵大樹,竟就此被折斷了開來。
大樹的折斷,似是讓那血影連頓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在大樹的倒塌聲下,那血影一如既往的疾馳着。
而他,正是自平安街逃離而來的江海!
江海剛走不久,一道乾瘦的身影,緊跟其後,他踏着虛空,手拿大劍追擊而來,他,便是天擎宗的大長老。
他嘴角處帶着獰笑,目光死死地盯着江海。
「空間袋狂魔,你身受重傷,竟還能跑得這麼快,老夫到要看看,你究竟能夠逃到幾時!只要等你體力一耗盡,老夫無需花費多少力氣,便能送你歸墟!」
在乾瘦老者的後方,是眾多平安街的修士,此刻看去,少了不少,那些少了的,大多是修為低下,跟不上來的。
至於跟上來的,則是憑藉着自身法寶,或者飛劍,從而能夠緊緊的跟上來。
跟在最前面的,是天擎宗的那一千多弟子,這一千多弟子,齊齊腳踏風行劍,氣焰囂張,相對來說,比較從容的跟在其後。
如此一慕,看起來極美,各種法寶光芒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樣的陣勢,遠遠一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追殺那位乾瘦老者呢。
此刻,前方疾馳中的江海,神色異常之猙獰,眼中隱隱透着瘋狂。
他身體傳來陣陣刺痛時,鮮血時不時的滲出,狂奔中,留下了一地的血跡。
或許是因失血過多,他的腦子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眩暈之感,他隱約有種身體支撐不住,隨時都會倒下的感覺。
對於此,他已經有些麻木了,雖說有些麻木,但他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傳來的陣陣刺痛,使得他狂吸冷氣的同時,硬是刺激着他不去昏迷,他現在,唯有不停的去奔跑。
不顧一切的去奔跑,如果停下,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死亡!儘管如此,他的速度還是下降了不少。
江海喃喃:「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支撐不住的,若是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到可與其一戰!可現在……」
他身後的乾瘦老者,隱隱有了追上的感覺,他看着速度略減的江海,獰笑一聲。
「空間袋狂魔,你終於支撐不住了麼?」說着,乾瘦老者一拍空間袋,手中多出一顆丹藥吐下,速度更快一分。
江海似是查覺到了乾瘦老者的臨近,一咬牙,在樹木倒塌聲中,他強行運轉肉身之力,他的速度再次提了上去,同時,他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傷勢更重一分。
乾瘦老者望着這一幕,神情略顯詫異,他並不着急,相反,他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期待江海失血過多,因體虛而倒下的那一慕。
按他心中所想,如此一來,自己不需花費絲毫力氣,只等時機一到,便可將江海輕而易舉的斬殺於劍下。
乾瘦老者抱着這個想法,足足追了兩個時辰,他發現,江海到現在竟還未倒下,看起來,只是有些搖搖欲墜之感,漸漸的,他心中有了不耐。
他首次看了一眼身後,不由眉頭一皺。
在他身後追擊的修士,竟是少了太多太多,跟初始時比較起來,只剩下了五分之一罷了。
由於江海逃得太快,後面的修士就算是想跟上也難,剛開始到是還能夠勉強跟得上,但到最後,長時間的極限御劍飛行。
實在是太損耗源氣了,就算是想跟也跟不上,現在跟上來的,大都是死海七劫以上的修士,而且還都是咬牙跟上來的。
放眼望去,他們一個個的,臉色蒼白中,幾近脫虛。
此刻的江海,身子顫抖中,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嘴唇無血,他的全身,在破爛血衣的隱藏下,有些泛白。
在此其間,他不知撞倒了多少棵樹木,流了多少滴鮮血,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依靠肉身之力,強行硬撐過來的。
「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