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莖最後連接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全身透白,全身捲縮一塊,就像孕婦的嬰兒似得甜睡。
不過有點奇怪,這個人沒有頭髮,也沒有毛孔,好像玉雕一般。突然間,這人開始動了。
赤裸的身軀慢慢展開,露出正面,看到正臉那一刻,我驚呆了!這張臉我在熟悉不過,這……是冰山臉?
他想向我走過來的,但是背後巨大的根莖已經跟他融合一起,身子一動,就被根莖束縛。冰山臉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了看背後,又看了看我,神色哀求又絕望。
「師兄……你……為什麼變成這樣。」
冰山臉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或許冰山臉有什麼想跟我交代。
我走過去,伸手向他,就在兩手相處的時候,肩膀突然一緊。
我轉頭看去,只見冰山臉臉上蒼白,一隻染血的手搭在我肩膀。我隨之一愣,這……又是誰?那個又是誰?
我想轉頭看個究竟,冰山臉冷冷說:「別轉頭!你會被它迷惑。」
說完,冰山臉忽然一個重心不穩,向我這邊靠來,我手忙腳亂的接住他,被他扶到一邊。
在他身上,我看到很多傷口,這些傷口的表面結痂,但是卻凝出一層淡淡的冰霜,我小心用手觸碰,真的是冰霜。
這些傷口跟衣服都粘在一起,我覺得必須處理,在背包找到傷藥,和剪刀,慢慢的把他衣服和傷口分開。
脫下他的衣服,發現他身上居然也有「龍紋」而且他的紋身幾乎佔據所有上半身,除了肩膀手臂空白,我數了龍頭,有六條。
由此看見,我們真是同出一個師門,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冰山臉微微開眼,虛弱的說:「原來……在我這裏。」
「什麼在你這裏?」我聽得一頭霧水,冰山臉可能是重傷神志不清,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所以我不能把這話當真,目前以他的傷勢為主。
「師兄,你看這些藥怎麼給你用,才能弄好。」
冰山臉只是一個勁搖頭,什麼也沒說。這要是不說,我也不敢亂開藥,我要是個獸醫執照多少還有點底,可是這樣的傷口我根本沒接觸過,實在不敢亂來。
糾結了半天,冰山臉也沒說什麼,我便問他張九零的下落,冰山臉指着黑暗一個地方,那邊?我心裏嘀咕那邊有什麼?
然後打起狼眼看去,這一看不得了,裏邊都是居然都是人!他們表情木那,全身被一種粘膜包裹,這個粘膜仿佛是裝有水的肉色氣球。
這裏的人各色各樣,有的土家族人,有的是二十年前冒險者,還有一個……就是張九零!
看到張九零我霍然站起來,一股衝動隨即爆發。
冰山臉無力的拉住我,「別去。」
現在情況非同一般冰山臉受傷虛弱,我想離開也不一定能帶走。所以我忍住衝動,先問清情況再說。
「師兄,這些人怎麼回事。張九零還有救嗎!」
冰山臉咳嗽兩下,突然加劇,喉嚨咳咳之後,吐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這塊東西居然還冒着白煙,煙霧與空氣擴散隨即慢慢下沉。
這不是煙,這是……冷氣,這塊黑乎乎的東西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淤血。
「師兄,這到底怎麼傷的。」
冰山臉跟我說,這傷其實都是那巨樹拔地而起的冰晶棺材裏頭的怪人傷的,冰山臉猜想,他們身上有種奇怪的病毒,這種病毒如果把人給咬了,人絕對變成冰屍,硬邦邦的屍體。
聽到這裏,我心裏酸酸的,如果不是我太弱,執意要留下來,冰山臉也不會分神救我,這一身傷……都是因為我造成。
我現在很懊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弱,哪怕自己像張九零腦子靈活點,也不至於成為別人負擔。
「現在……怎麼辦?」
冰山臉表示自己暫時沒有事,只是動用精血,身體虛弱,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他吃了一點東西,我給他水他卻不要。
他身子看起來還好,但是身體內奇冷無比,五月天說話都哈冷氣,如果喝水下去,恐怕會結冰。如果有酒倒是可以,我又不喝酒,誰會隨身帶那種東西。
吃了東西,冰山臉盤坐調運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