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周管家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到西陵越出來,本想迎上去的,但是一抬頭就看到北魏的攝政王和太子西陵鈺也都先後出來了,他便沒敢露面,乾脆閃身往車廂後面躲了躲,暫時避開了。
攝政王被人扶着,已然是有了些微醺,眼神迷離,身子搖搖晃晃的。
西陵鈺道:「王爺喝多了,需要本宮叫人送您回驛館嗎?」
攝政王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淫肆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又指了指天上的半彎月亮道:「良辰美景,不可辜負,太子殿下要是有雅興的話,不妨和本王一起去別的地方坐坐?」
這個人,就是個色中餓鬼,並且也從不掩飾自己好色的本質,在京的這幾天裏,經常出入風月場所,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西陵鈺這些人,雖然也都妻妾成群,只是身為皇族或是達官貴人,自恃身份,卻是絕對不會去那樣下九流的地方找樂子的。
西陵鈺的面色略顯尷尬,勉強笑道:「不了!本宮的酒量淺,而且今兒個一整天沒去衙門,還要先繞道過去看看的!」
「這樣啊!」攝政王也不勉強,只是出人意料,卻是突然目光一轉,看向了負手而立,站在離他們一小段距離之外的西陵越,問道:「昭王殿下呢?難道也要去衙門辦差嗎?你們大越國,這樣親政愛民的皇子,出一個就足夠了吧?昭王有沒有興趣跟本王一起換個地方再喝一杯?」
這句話,不乏帶了幾分話裏有話的諷刺意味。
西陵越本來就對他沒興趣,再加上這時候他已經注意到周管家過來了,心知必定是府里有事,就梗沒心思和那人應付。
「哦!」西陵越的唇角勾了下,才要說話,卻是旁邊的西陵鈺冷笑一聲,調侃道:「攝政王就不要為難我家老三了,我家老三有嬌妻在懷,早就心滿意足,哪裏還有工夫去想別的?今兒個一天沒見王妃,想必這會兒正歸心似箭呢。」
西陵越的確是只有一妻一妾,這一點攝政王是知道的。
只是因為聽說之前他剛新婚就去了北疆的軍營督戰,而這樣算下來,他真正和自己的妻妾接觸的機會也不多,如果說是新鮮勁兒還沒過去,這也屬於正常,所以就沒多想。
只是
這會兒西陵鈺的話卻是明顯的話裏有話,而且怎麼聽都不像是單純的揶揄調侃,甚至
還帶了幾分酸溜溜?
攝政王直覺上就覺得此事似乎有些貓膩在裏頭,玩味着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起西陵越來。
西陵越也沒澄清什麼,只道:「攝政王的行程,本王的確是沒什麼興趣,就不奉陪了,攝政王請便!」
說着,就擺出了一副敬而遠之的姿態來。
攝政王本來就是收到了帖子,要赴約去的,一時興起才故意拿話調侃了兩句,這時候自然不會真的約兩人同去,於是也沒說什麼,只是郎朗笑道:「良宵苦膽,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先行一步,諸位告辭!」
「攝政王慢走!」西陵鈺道。
畢竟沈青荷的事情是公然丟了大越王朝的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今天宮裏的宴會上,皇帝也算是沒叫外人,只留了西陵越和西陵鈺,再就是左右丞相陪同。
攝政王上了馬車。
目送了馬車離開,西陵鈺就也帶着自己的人策馬回府了。
「昭王殿下,那臣等就也先行一步了!」右丞相走上前來,拱手道。
「兩位丞相大人辛苦了,請便吧!」西陵越頷首。
兩位丞相就也上了馬車離開了。
西陵越的眸光一凜,面上形容也跟着冷下來三分,一撩袍角,大步的朝着自己的馬車走過去。
「殿下!」周管家匆匆的迎上來。
「什麼事?」西陵越沉聲問道,說着就滿臉不耐煩的要上馬車。
「王爺!」周管家汗顏,雖然揣了一肚子的驚魂散,卻也還是只能硬着頭皮如是稟報道:「王妃……又不見了?」
西陵越腳下一滑,直接就沒能上得去馬車。
「什麼?」他這人好面子,也沒人敢去扶他,他自己手按在車轅上緩了有好一會兒,就在周管家等人憋氣憋得快悶死了的時候,才聽他聽了笑話一樣的噗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