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再大,棲鳳街再隱秘,他們也有找到自己的時候。太陽早已經過了中天,慢慢向西天墜去。聖城的天空染上一層紅色的艷霞,顯得壯麗而遼闊。余宇躺在院子裏,閉着眼仔細思考着應對的策略。
走,是走不掉了。估計全城都畫了自己的圖形,這個時候出去,顯然是找死。豆豆瘦小的身影在廚房不停的忙碌着,大黃涎着臉跟在豆豆的身後,進進出出,每天它都像餓死鬼一樣,只要是豆豆做飯,它就不停的圍着豆豆轉來轉去。
「少爺,如果不行,我們就跑吧!」見余宇許久沒有想出對策,在廚房做飯的豆豆伸出小腦袋認真的說道「反正我們逃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常年跟在余宇身後,豆豆對逃亡這件事輕車熟路,早年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余宇的背上度過的。余宇背着她不知道逃過了多少人的追殺。
「嗯,容我再想想先,你先做飯,這個張嬸,那麼早就收攤了,想喝碗酸梅湯都不行,真是的,有點專業精神嘛,賣酸梅湯這麼有前途的工作都不好好做,真是白瞎了她這個人兒了!」余宇一邊嘟囔着,一邊憤憤不平道「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啊淨!」余宇賭氣般狠狠的說道。
「沒事的,少爺,不行我們就跑,反正我們有兩萬兩銀子了!」豆豆一邊做飯,一邊自信的說道。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這麼有底氣!」余宇應和道。
咚咚咚咚咚咚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來了,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豆豆趕緊從廚房走了出來,攏了攏有些凌亂而稀疏的頭髮,有些緊張的看着余宇道「少爺,那些官老爺是不是來抓你了?」
「不像!」余宇站起身,仔細的聽着敲門的聲音「聽剛才的腳步聲,是一個人!」
「那開門嗎?」豆豆問道。
余宇靜靜的聽着,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了。
「我去開,你在院裏等着我!」說完,余宇提起身邊的長槍,快步走向前面的茶館。類似的情形,豆豆已經不記得經歷過多少次,大黃一臉警惕的蹲坐在豆豆跟前,吐着舌頭,喘着粗氣。
余宇來到門口,拉開茶館的門一看,來人並不是府衙的捕快,顯然也不是軍人,而是一個非常年青的年青人。
年青人穿着一身洗的已經有些泛白的淡藍色粗布長衫,背後長劍一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寫滿了淡然,沉默的站在茶館門前的年青人讓余宇忽然生出了一種荒原里寂寞鞦韆的味道來。這種身處大千世界,又好似游離世界之外的感覺,讓余宇心頭莫名一陣,這種感覺似乎在那裏嗅到過,一時想不起來!
年青人看了看來給自己開門的余宇,沉默片刻,自顧自抬腳走進了屋內。站在過道的中央,看着南面牆上的滿江紅,年青人臉色木然,怔怔出神,盯着氣勢磅礴的行草,像是在欣賞一幅人間美景,又像是在思考人生的選擇一般。
余宇沉默的看着他。轉過頭,看看余宇,年青人找了個靠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余宇在他對面也坐了下來,望着這年青人的臉。彼此沉默!
又是許久之後,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年青人開口道:
「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何事?」
「殺人!」
「你殺過人?」
「沒有!」
「那如何幫我?」
「凡事總有第一次!」
「也是,那我如何謝你?」
「一幅字即可!」
「不會是滿江紅吧?」
「如果你願意……」
「我不願意!」
「求一『劍』字亦可!」
「一字即可?」
「一字即可!」
「這倒不貴!」
「本來就不貴!」
余宇沉默一會兒道:「成交!」
年青人認真的看着余宇的臉道「你不打算請喝杯茶嗎?」
「我的茶很貴!」
「是很貴!」
「那你還喝嗎?」
「沒辦法,等人總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況且我也沒有付錢的打算!」
……
余宇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