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沒有輕蔑的意思,但有輕蔑的舉動,在她看來,每次和余宇聊到關鍵時刻,緊張的時候,余宇都會退後一步,示弱的其實還是很明顯的。但他似乎又不願意就此跟尊者死磕,或許那意味着立刻死亡。
尊者接着說道「余宇,一個人,即便再能說會道,都是毫無意義的。只有那些沒有能力的人,才會大呼小叫,以語言來展示自己的存在,強者不需要這樣做,你何時見過你們修士界的神場境後期大能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
「你說的有道理」余宇道「你可能以為我剛才的話,是在向你示弱……」
「難道不是?」尊者截住了余宇的話頭,淡漠的說道。
余宇搖頭「不是。示弱是因為恐懼,我沒有這個感受。之前我來到此地,就知道自己可能會碰上自己無法面對的高手,但我還是來了。」
「為什麼?」尊者似乎確實比較好奇的看着余宇。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來,下次可能就沒機會來了。你們在此地佈置的幻象,對我沒有什麼意義,你們的大陣還完全成型,這個你懂,我也懂。
如果等到你們的大陣徹底成型,我就來不了。就如你剛才說的那樣,歸蘭寺也好,鳳麟閣也罷,如果被你們滅了,對你們而言,那只是一次戰役,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你們的生活繼續,但對我們而言,就是末日。」
「確實是這樣,所以你們有理由恐懼,而我們沒有」尊者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能恐懼,因為現在,我們連恐懼的權利都沒有了。你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我來之前,我所在的俗世王國,也就是焱國,我們的鄰國,被人滅國了。老弱婦孺皆死於屠城,初步判斷可能九幽冥府所為。你覺得,我們會怎麼想?」
余宇大方的說道。
尊者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聽着,聽完之後,默然道「人都有一死,看開些,我想你會好受一些。」
「是的,人都有一死,但為什麼死的人是他們,而不是九幽冥府的人,為什麼……不是你們呢?」余宇道。
尊者搖頭「余宇,你想激怒我殺你?死的人不是我們,那是因為我們是強者。正如我剛才說的,只有弱者才會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你跟我說這些,更加堅定了我殺你的決心,其實,我還是很欣賞你的。
但是現在看,你必須要死。因為我總是覺得,你知道的比我預想的要多。而你又太聰明,坦白說,我跟你聊了這麼久,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明白你來此地的真正目的。我想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做那些蠢事。你為什麼明知道是死還是要來呢?就因為下來可能來不了嗎?」
「是,也不完全是」余宇道「下次可能來不了,是個很重要的原因。不過你跟我說這些,有一個必要的前提,那就是你一定能殺了我,但事實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尊者一皺眉,余宇立即說道「你有這個能力,我不懷疑,你也有這個心,我也不懷疑。」
「那你豈非必死無疑?」尊者道。
「不」余宇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多,但我的事,你們知道的,並不是那麼多。你們也好,九幽冥府也罷,都只是別人的棋子,我沒說錯吧?」
尊者皺眉「你說下去?」
「我剛才說了」余宇道「如果世界打亂,對你個人而言,是利還是弊呢?你自己認為不是利,也不是弊。事實上,你錯了。你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這個修士界幾十萬年的積累。
我剛才說了,你們跟九幽冥府,不過是別人的棋子。你們是誰的棋子,我想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而且我猜,你應該也很清楚上古時期發生在這裏的那場戰事的慘烈。」
「余宇」尊者打斷了余宇的話「你知道的確實太多了,你比我想像中要危險的多。不過我很想聽你說下去,你繼續吧!」
「看來我猜對了」余宇道「你既然知道上古時期的那次的慘烈戰事,就因該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臥虎藏龍的。別說是你們,就是仙界……坦白的說出他們吧,也無妨,就是仙界,我們也不是完全就會成為奴僕。」
聽到仙界兩個字,尊者的眉頭再度挑了挑,不過這次,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余宇。
余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