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余宇的解釋,眾人都在等着他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覆來。即便是認錯,態度也要端正了,不然顯得不真誠不說,也有褻瀆了那首詞的意思。着實讓人惱火。這不單單是對詞人的不尊重,對自己無知不加掩飾,同時也對才子們的一種侮辱。
余宇覺得有些頭大!
「我早就說過,一個鄉下的野種,只知道殺人的莽夫,怎麼可能登得了大雅之堂?哼哼」石牧天的低聲冷笑顯然沒有隱瞞的意思,其實聲音並不多小,因為他並沒有壓低聲音表達自己看法的意思。
能讓余宇出醜,這是他最願做的事情!
教授顯然沒有理睬石牧天的意思,余宇知道這個教授是個真正的學識淵博之人,文化底蘊深厚。自己這兩把刷自然不好在她面前賣弄,也不敢過多解釋,馬腳就是這麼露出來的,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付凌華倒是有些狡黠的看着余宇,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原來你也有被逮到的時候,這下看你怎麼辦。
騎虎難下,余宇不禁仰天長嘆,天啊,沒想到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余兄,實在不懂,可向教授直言相告。對於掩飾無知而言,坦誠一些更顯高風亮節」看到余宇站在那裏傻傻不知該如何作答,同學等的痛苦,也不耐煩再等下去,自然沒有人知道這首詞就是出自余宇的手筆。故而薛子陵沖余宇淡然一笑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附和之意,只是李馨蕊的眼神看起來略顯古怪而迷惑,她美麗而明亮的眸子裏透着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思考味道來,看着似乎正在猶豫不知該如何解釋的余宇,她的心頭沒有來由的一顫。
此人難道真的不懂?
李馨蕊較之其他人,和余宇接觸的算是多一些,付凌華雖然更直爽,但兩人在一起,就學業問題顯然從來沒有交換過任何看法。余宇既沒有和一位美女交流學習心得的覺悟,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展示自己才華的想法。
事實上,他篤定了認為自己就是個屌絲,能混些銀兩才是正經事,至於名聲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要與不要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礙。
「你心中有話,似乎不願意多講,這是為何?」女教授似乎也有些不悅,不過她並沒有發火的意味,但那份淡然在余宇看來可不好受,淡淡的冷漠裏,充滿的是對他的不滿,或者是對一個學生態度的不認可。
余宇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說點什麼才能矇混過關了。萬般無奈之際,他只得朗聲道「婉約詞,男女皆可創作,但無奈誠如某些人所言,我是個粗人,對花前月下,黃昏院落,珠淚偷垂這一類詞曲着實不太擅長,故此學生一時間無法判明,所以才那般解說。」
「強詞奪理」石牧天冷笑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道「教授,學生有話說!」
教授樂了「勇氣可嘉,有什麼話,說吧,不但是你,在場的每一個學生都可以用踴躍發言,我非常樂見。」
不知是出自教授的鼓勵,還是石牧天淤積許久的怨氣爆發,他一口氣從焱國開國以來的詩詞歷史開始講起,然後又分析了豪放詞和婉約詞的不同和相同,最後又對文學,詩詞,歷史等問題發表了一番很不錯的講演,然後總結道
「余宇所謂的對婉約詞不擅長,不過是幌子,是在給自己的無知找一塊遮羞布。不過他很不高明,這塊遮羞布卻是透明的。將他的無知和粗鄙暴露無遺。作為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他竟然有資格和我們這些接受了多年夫子們教受的子弟共處一室,真是我們的恥辱。同時也是某些人的不明智!」
余宇同樣站在那裏,他的四周,沒有一個人,前後左右,都是空的,他孤零零的站在教室的最後面的那個角落裏,像是被人遺忘了很久的孩子。
余宇沒有任何反應。他在責怪自己不該給蓉娘寫那樣一首詞,隨便寫一首不那麼出名的不就完了嗎。但聽完石牧天的話,再看看其他同學向他投去的挑剔的目光,質疑的目光,他的表情開始變的滑稽起來,他想笑,但不知道該不該笑,想發火,但又覺得好像也找不到讓他發火的理由。
石牧天冷冷的看了一眼余宇,他本以為余宇此時該大為惱火,滿面羞愧,但當他看見余宇的時候,心頭沒來由的一怔,這人為何這般鎮定,自己的話,他全當了耳旁風?
石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