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心氣紅了眼,憑生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數落,竟還是被這種樣樣不如她的野丫頭!要不是大哥死死按住自己,祝芸心差點就要上去扇她幾巴掌消消火——誰借她個膽子拽上天了?!
祝松山雖然攔着祝芸心,可妹妹被人欺負,他的臉色也是相當不好看。他瞥向韓秋,只見韓秋竟若無其事地遞過手帕給人家擼鼻涕,登時神色更陰鬱。
祝虹乃是富甲之城,海陸貿易匯聚中心,無論哪國商販但凡路過必向他借道,獻媚討好不在話下。今日若非有求於人,他絕不會這麼伏低作小、卑躬屈膝。這裏可是東唐,而非他西韓!此路不通便行他道,真以為自己非賣他面子不可?莫忘了他要的人還押在自己手中呢!
祝松山陰惻惻地想着,突然憶起方才自己已經十分狗腿地命人帶領韓秋的手下去拿人:「……」現在叫人趕緊攔下可還來得及?
不等祝松山動作,門外一陣騷動,本該去地牢押人的阿狼和阿豹大步流星地回來了:「老大,大事不好!」
韓秋觀其神色焦慮,心中冒出不祥預感。不等阿狼阿豹發話,祝松山的手下緊跟其後匆匆趕至,焦頭爛額跪地稟報:「稟大人,地牢關押的人不見了!」
&麼?!」祝松山拍案而起,驚愕萬分。
獄官被押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話不清楚:「下、下官也不知這怎麼會……」
韓秋蹙眉:「阿狼,你們來說。」
&們說人就關在最底層,可我們到了之後卻見裏面根本什麼人也沒關。牢房的鐵鎖完好無損,根本不像曾經被人鑿開過。」阿狼冷哼:「如果不是那人有就地土遁的本事,只能說明在這裏頭定有他的同夥!」
祝松山臉色一變:「不可能!」
韓秋雙眸冰寒:「究竟怎麼回事,勞煩祝城主給我一個解釋。」
祝松山面色鐵青,惡狠狠地瞪向獄官:「叫你們看押一個犯人竟也能弄丟?!究竟人是怎麼逃出去的,速速從實招來!你是不是那名要犯的同夥?!」
獄官嚇得腿軟:「大人明察,下官忠耿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呀!」
原本靜靜啃着韓秋塞過來的栗子酥的唐芫芫聞聲抬頭,用一種不大不小剛好全場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同韓秋咬耳朵:「你看他們剛剛還說你呢,明明自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眼瞎。」
祝松山差點一口老血沒噴死她,怒目瞪向唐芫芫。唐芫芫立刻縮回韓秋背後,用眼神懟他。
祝松山很快別開臉,因為瞪唐芫芫必先經過滿目陰鷙的韓秋,他承受不住啊!祝松山已經心虛到認衰的地步,他本就是藉機套取人情一二,誰知人情沒賺上,反而攤上更大的麻煩。他原先夸下的海口正正倒打自己一靶,現在人是在他手裏丟的,不僅要給人家一個交代,還得身先士卒替他把人找回來,否則夥同惡賊的莫須有罪名就要往他頭上扣了。
這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事,也不是他一城之事,如果韓秋有心咬住這點說事,那就成了東唐與西韓兩國外交上的矛盾,冒犯韓皇觸怒唐皇,他還拿什麼保住自己的城主之位?!
此時的祝芸心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但她不傻,見大哥忍氣吞聲,心中暗生忌憚,再不敢造次。
韓秋沉默過後,適時出聲:「請祝城主立刻發放文書,勒令暫閉城門,封鎖通關之道。無論那人在城中是否還有內應,只要還在城內,便一定還有法子將人揪出來。」
疏忽之因由他而起,祝松山再不敢怠慢,立刻發令行事。
&外,我要親自到關押之地一探究竟。祝城主,勞您帶路。」
祝松山哪敢不答應,連忙上前引路。
韓秋沒有立刻動身,扭頭對一旁沉默不言的祝芸心道:「既然祝姑娘執意認為丟失的錢袋是圓圓有意盜取,那便將事徹查到底。」
祝芸心微微一怔。
韓秋轉向唐芫芫:「你一路吃了不少東西吧?」
唐芫芫聞言有點不太好意思:「其實也不是很多啦……」
&回去仔細想想,去過什麼地方、買過什麼東西,錢袋又是從什麼時候被調換了,中途又遇見了什麼人……一一給我想清楚,然後報給阿狼記下,晚點我會派人協同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