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將壓在胸口的腦袋推開一些,只輕輕一碰唐芫芫就醒了,她咋呼咋呼跳了起來,雙眼忽閃忽閃:「秋秋,你終於醒啦?」
&睡了多久?」身體乏力得很,韓秋勉強支起身體。
唐芫芫立刻殷勤伸手來扶:「你睡了兩天兩夜,一動都不動可嚇死我了。」
韓秋點頭,他背後的傷雖說是皮肉傷,當時確也流了不少血,再加上自從唐芫芫失蹤之後一直繃緊神經,又與勾珏對陣一夜,直到身處安全的環境才鬆懈下來,自然就昏迷得徹底。韓秋按下唐芫芫遞到唇邊的水壺,注意到她從清醒至今那過份殷勤的表現,輕輕挑眉:「我不渴。」
&你肚子餓不餓?我出去給你找吃的。」唐芫芫立刻又道。
果然殷勤得很過份。韓秋從頭到腳打量她:「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這話好似一條引爆線,炸得唐芫芫嗚哇一聲捂臉,退到角落縮成一糰子,高舉薄曦和玉:「我知錯了我以後一定不衝動不莽撞不胡鬧不亂來,你別不嫌棄我!」
敢情這是在負荊請罪?韓秋哭笑不得,沖她招手:「你過來。」
唐芫芫晃晃尾巴立刻蹭過去,韓秋把手一攤:「把玉給我。」
原來他惦記的只有玉……唐芫芫有點小受傷,委委屈屈地將薄曦和玉雙手捧上。誰知韓秋將玉接過手,抬手就是狠狠一砸——
隨着玉碎,唐芫芫慘叫一聲:>
那薄曦和玉碎了個稀巴爛,『屍』橫遍地,怎麼看怎麼淒涼。唐芫芫抖唇要哭,韓秋捂住她的嘴:「不許哭。」
唐芫芫使勁把眼淚憋回去,幽怨又畏懼地瞅着韓秋,暗暗揣摩他的心思:他竟連心心念念的玉都砸了,可見心裏有多氣。他會不會打我?不要!好疼!
還沒挨打,唐芫芫已經腦補出被打畫面,一臉生不如死的痛苦。
韓秋無語:「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打碎這塊玉?」
&是泄憤麼?」唐芫芫眨着淚目。
&就是脾氣再不好,也斷不至於拿這些死物發泄。」韓秋冷笑。聽在唐芫芫耳里卻是:合着他脾氣不好的時候喜歡拿活物發泄?他會不會打我?不要!好疼!
韓秋簡直被她氣得沒脾氣了,無奈道:「我要找的根本不是這塊玉本身,而是藏在玉裏面的韓軍西北交境三城的軍防戰略圖。」
&防戰略圖?」唐芫芫不解:「為什麼玉里會有軍防戰略圖?」
&不是勾珏那小人鑲進去的。」韓秋一提勾珏就牙痒痒,「為了掩人耳目他費勁心思將圖鑲入玉中,正因如此才能在韓京的嚴防守備中明目張胆運出那份圖而不被盤查發現。等我們察覺這一點時他早已將其轉移出韓京,緊接着又輾轉數地、對外發佈各種假消息混淆視聽,叫我們派出去的人一再覓得的皆是贗品,一再與真品錯身而過。」
&厲害……」唐芫芫剛感嘆就換來韓秋怒瞪,她立刻改口同仇敵愾:「不不不,真是太壞了。」
&去白水城也是為了追查真玉的去向以及盜物之人的下落,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是勾珏。」韓秋晦氣得不行,好死不死招惹這麼個瘋子盡找他麻煩,不僅如此他竟還知道那件事……
韓秋眸色晦暗不明,他側耳傾聽聲音:「我們還在海上?」
&唐芫芫點頭,比手劃腳告訴他目前現狀。
韓秋昏迷之時,阿狼阿豹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與另一艘官船取得聯繫,當日穿着的衙差服飾派上用場,他們坐的又是官衙的搜捕船,很快被大船接容,順利登上官船飄洋過海。
當然,以他們四人的組合模式看在任何人眼裏都是奇怪的,尤其他們中還有一個突兀的唐芫芫和昏迷不醒的傷患韓秋。為了能順利登岸,阿狼向船上的官員坦言身份,並且達成協議,至今船里的人待他們還算和善,一路彼此相安無事。
唐芫芫乖乖坐在床前,她想的東西沒有韓秋那麼多,不會追問韓秋和勾珏究竟有什麼過節、哪來的深仇大恨,她醒來至今唯一糾結的一個問題其實是……
&秋,原來你姓韓呀?」
韓秋身子輕顫,掩去複雜之色,靜靜地回視唐芫芫:「…>
西韓當今韓皇本有十個兄弟,兄弟之間各懷鬼胎,奪儲之爭後死的死、貶的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