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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副堂主。你,你在說什麼?我何時買過破障丹?」
紀永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sè發白,卻還是強撐着否認。
破障丹能夠提高突破靈台境的概率,哪怕只能提高百分之一,依舊非常珍貴,根本不是他這樣一個負責記賬的掌事能買得起的,更別提還是兩顆!
他要是承認自己買了破障丹,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挪用了公款。那可是一經查實,就可以直接奪職的罪過,他絕對不能承認。
絕對不能認!
「是嗎?」
姜遠抬眸掃了他一眼,眼神凌厲異常,沒有絲毫溫度。
「我既然開了口,自然已經掌握了證據。還是說,你希望我說一說,你床底暗格的玉匣里都放了些什麼?」
「我,我……」紀永身形一顫,臉sè驟然一片煞白。
此時此刻,他心中冰涼一片,再無半點僥倖。
床底暗格里的東西他一直看得很緊,根本沒想到,姜遠竟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間知道了一切。如此能力,如此心機,如此……如此人物,簡直讓人心驚,讓人膽寒!
這哪裏是他預料中不問世事的副堂主?!分明就是個老謀深算的野心家!
想到這裏,他腿一軟,控制不住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副堂主……副堂主……我知道錯了!看在我十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屬下……屬下,屬下以後一定為您馬首是瞻,您說往東,我絕不敢往西!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啊?」
另外兩個掌事本就被姜遠的氣勢嚇得渾身發顫,一見紀永這樣,心裏的恐懼頓時被放大了數倍。
不知不覺間,兩人腿一軟,也跟着「撲通」「撲通」跪了下去,哭喪着臉哀聲求饒。
三人的求饒聲頓時充斥了整個偏殿,遠遠看去,三人臉sè慘白一片,聲音哀婉淒絕,當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那狼狽的樣子,跟在煉器堂門口迎接姜遠時的輕鬆自在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尤其是紀永,此刻的臉上再無半分氣定神閒,只剩下滿臉的惶恐和不安,那撇山羊鬍不停顫抖,樣子極其狼狽。要不是容貌相同,簡直不敢相信前後居然是同一個人!
聽着他們不斷求饒的話,姜遠眼底的神sè依舊平靜,表情不置可否。
驀地。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一振衣擺,抬腿偏殿外走去:「帶上你們的賬本和人手,跟我去盤庫。」
「盤,盤庫?」
三人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頓時露出了欣喜之sè。沒有直接判他們「死刑」,反而叫他們做事,肯定有門。
「是,副堂主!我們這就去安排!」
紀永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拽另外兩人,匆匆跟上了姜遠的腳步。
很快,姜遠身後就跟上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到了煉器堂內部的庫房。
負責管理庫房的吳掌事打開庫房門,不用姜遠吩咐,就自動自發地開始安排人手進行盤庫。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庫房變得吵吵嚷嚷,格外熱鬧。
姜遠帶着另外兩個掌事緩緩走進庫房,抬眼朝庫房內看去。
這座庫房面積非常大,一眼看去,視線內幾乎全部都是材料。
一個又一個或金屬或木質的架子佇立在過道兩邊,不同材料按照材質的區別,和五行的劃分,被安放在不同的架子上。這些架子上佈置着禁制,就連材料散發出的元氣波動都受到了限制,可以有效避免不同材料相互干擾,影響材料品質。
頭頂明亮的符文燈光芒灑落,所有材料都散發着或明或暗的光芒。一眼看去,庫房裏到處有光芒閃爍,仿如星河點點,蔚為壯觀。
其數量之多,品類之廣,足以讓絕大多數中低級煉器師瘋狂!即便是高級煉器師,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怕也會忍不住失神。
看着這樣的場面,饒是姜遠心堅似鐵,也不由自主生出了幾分感慨。
雲華宗不愧是青州府的一流宗門,果然不是南煌城那樣的小地方可比。
當初姜氏庫房裏那些被小心翼翼安放在架子上的珍藏,在這裏幾乎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