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遠說完,沈堯便忙不迭地保證道:「少爺放心,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那最好不過~」姜遠漠然道。
說完,他掃了一眼沈堯狼狽的樣子,再看看殿中的一片狼藉,隨口囑咐道:「記得整理一下,不要讓人發現異常。」
「是,少爺。」沈堯鬆了一口氣,連忙躬身領命。
姜遠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凌緋煙:「能不能讓蔣文曜忘記剛才的事情?」
「完全忘記不太可能。」凌緋煙搖了搖頭,隨即話鋒一轉,說道,「但我可以施展魅術,讓他錯以為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個看起來很真實的夢境。」
「也可以。」姜遠點了點頭,「那他就交給你了。」
「少爺放心。」
凌緋煙笑着領命,隨即便帶着蔣文曜去了一邊的角落,開始施展魅術,給蔣文曜洗腦。
沒過一會,蔣文曜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被凌緋煙隨手丟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姜遠隨意掃了一圈,見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乾淨了,便一振袖擺,負手朝殿門外走去。
如今沈堯已經收服,短時間內,雲華宗不會再出什麼事情,空間之門那邊,也該加快進度了~
姜遠身後,血煉老魔歐陽梟和凌緋煙亦步亦趨地緊隨而至。
夕陽的餘光斜斜灑落,仿若火雲翻卷的火紅霞光映照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勾勒地格外高大。
沈堯站在偏殿門口,目送着姜遠三人走遠,身形一動不動,仿若石雕。
過了好一會,一直到姜遠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他緊繃的心神才一點點鬆開,無力地靠在門框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連串的變故,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也太突兀,一直到現在,他還沒徹底消化,就連心臟的跳動,都依舊急促而激烈。
可惜,現在還沒到徹底放鬆的時候。
長嘆了一口氣,沈堯扶着門框站了起來,隨手掏出一堆補充元氣和氣血的丹藥吞了下去,就認命地開始整理偏殿。
不過盞茶時間,砸壞的桌椅,砸壞的地磚,砸壞的擺設就都被換成了新的,滿地狼藉一掃而空,就連擺設的位置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從未經歷過戰鬥一般。
隨手把昏睡不醒的蔣文曜丟進了內殿,沈堯便回到雲床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修煉起來。
瞬時間,殿中的元氣就仿如潮汐般翻滾起來,隨着他呼吸的節奏,一波波翻滾涌動,屬於天人境初期的恐怖威勢充斥了整個偏殿。
沒過一會,昏睡中的靈霄殿值守弟子們幽幽醒來,揉着迷濛的睡眼四下張望了一番,見一切如常,便打着哈欠開始繼續值守。
至於在值守途中睡着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經歷,自然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靈霄殿外,高大的喬木傲然聳立,潔白的玉蘭花悄無聲息的在枝頭綻放,花瓣如玉,嫻雅芬芳。
在火紅的霞光掩映下,潔白的玉蘭邊緣好似踱了一層紅光,遠遠看去,好似憑空沾染了血sè一般。
一切,好似跟一開始沒有任何區別,卻又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
四月初。
夏日初至,料峭的寒意便已然一掃而空,即便是凌晨時分,空氣中都帶着微醺的暖意,讓人心曠神怡。
天sè還未破曉,沉寂了一夜的山林,便已經開始了一日的喧囂。
「快!」
「再快!」
「跟上節奏!」
鏗鏘有力的吆喝聲中,一隊身穿玄sè布衣的青壯年戰修自山林中飛奔而過,驚起了無數早起覓食的鳥雀蟲獸。
他們穿着統一的玄sè短褐,背上繡着戰狼徽記,頭髮扎在頭頂,行走跳躍間,鼓脹的肌肉如珠滾動,滴滴汗水順着古銅sè的臉頰滾落,呼吸粗重而滾燙。
遠遠看去,他們就像是森林中奔跑的狼群一般,野性,迅捷,兇猛。
他們仿如一團黑sè的旋風,穿過密林,越過山巒,一直到了一處山坳附近,才緩緩降低了速度,組成整齊的隊列齊步前進。
林中開始出現崗哨,明崗暗哨層疊交錯,將整片山坳,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