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竹嘴角天生上翹,唇薄而嫩,如同寒冬枝頭獨紅梅一朵,清香宜人,讓人尋到沾上一點兒便欲罷不能,沈曇本意蜻蜓點水而過,哪知懷中女子滋味實在誘人,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顧青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心內大嘆着要命,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剛到關前就是丟盔棄甲,手卻反其道而行之的將人兒攬的更緊了些。
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顧青竹直愣愣的呆了半晌,嘴中剛泄出一絲嚶嚀又被沈曇的唇舌重新堵得嚴實,腦中早混亂的如漿糊一般,想抬起胳膊把他隔遠點兒,可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出去,堪堪抵住人家胸口,沈曇錮着她腰肢的左手輕巧揮了下,便將顧青竹胳膊反扣到自己身後,嘴裏吐出的話沙啞的不行:「聽話,別亂動。」
哪,哪裏能聽他的不動!
顧青竹身上氣力像是被抽走了似地,四肢手腳根本不聽使喚,若不是沈曇環着他的腰,整個兒人都會癱軟在地上,她努力眯起眼,沈曇的眉眼離自己僅咫尺之隔,油燈的光暈映着半邊兒臉頰,說不清的俊逸。
沈曇趁着她神迷之際,微微徹出些距離,顧青竹好容易順暢的呼了口氣,怔忪着看了他,不料這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尤不盡興,捧起她的臉仍要繼續的樣子。
頌平半夜起身喝水,拎了銅壺一晃,竟半點兒不剩下,於是披了衣裳出門下樓去後廚燒些水來,顧青竹的房間在二層的最東頭,屋子裏燈還點着,黃暈暈的透着光。頌平揉眼瞧了,沒想到姑娘此時仍未休息,走幾步上前輕扣了兩下房門,問道:「姑娘,怎的還沒歇下?」
這一聲可嚇得顧青竹心中一緊,腦子登時清醒過來,緩了又緩,勉強維持着鎮定,方是衝着門外回了句:「又醒了罷了,這便休息。」
&屋裏還有水嗎?我這會兒下樓打些上來。」頌平欲推門進去,可伸手試了試,門卻是從裏頭被插上了:「咦,姑娘把門兒鎖了。」
顧青竹反映還慢着半拍,只瞧沈曇笑着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門兒是他鎖上的。
&開着窗,風吹着門總在吱呀響,就關上了。」她絞盡腦汁想出個理由,趕忙又補充道:「水還有呢,不必再添了。」
頌平在門外哎了一聲,而後緊步走遠了。
突然來這一遭,可把她驚得不行,趕忙撫着胸口念了句佛。
而突被打攪的沈曇表情可不那麼好,特別是見她慶幸念佛的神情,即使知是情有可原,未出閣的女子哪裏能比男子,處處事事俱要端莊,稍不留意就要被世人口誅筆伐一番,可心中仍忍不住沉了沉,總有種自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情郎之感。
&來我還得努點力。」沈曇撫着她的脖子,唇舌忍不住在她檀口上流連着:「你方才那麼快回了神,讓我情何以堪啊。」
&曇!」顧青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真真倒打一耙:「這也怨到我?難不成讓頌平進來看看,沈大公子翻牆入室的本事了得,順便再讚美幾句?」
沈曇鼻間輕輕哼了一聲,硬是將心中蠢蠢欲動的情愫按下去,而後大步往前跨去,如此,顧青竹不留神被他抵到了花架上頭,耳根和面頰被沈曇的鼻尖兒不停磨蹭着,炙熱的氣息吞吐出來:「依我看回去早早成親把你娶過門,名正言順才得心安。」
見他衝動勁兒過去了些,顧青竹放鬆下來,臉兒紅的沒辦法看,索性將下巴擱在他肩胛上頭,悶聲笑道:「我四哥還未成婚呢。」
&宏兄的好事也就一個月多了,不衝突。」沈曇以商量的口吻道:「九月便挺好,秋高氣爽,你可喜歡?」
喜日都是家裏頭長輩商議的,八字還未一撇,顧青竹怎好意思說什麼,左顧而言他道:「好歹等你過了秋闈再商議罷。」
沈曇挑了眉:「青竹是在逼我把明宏兄比下去?」
顧明宏的學業在國子監都算得翹楚,除了策論略弱了些,幾乎能與趙懷禮平分秋色了,沈曇再是天資聰穎,總歸是半路出家的學生,在軍中的磨練可抵不了書本,顧青竹卻從沒想過他能考過自家四哥。
&真若超了四哥,我便都聽你的。」顧青竹笑看着他。
沈曇在她耳邊啄了一口,低聲笑起來:「君子一言,你可不許反悔。」
說也奇怪,顧青竹從懂事兒起就溫順知禮,包括與傅長澤定親時,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