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之後,馬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道:「請問你是誰?」
林小飛道:「曹仁傑被人暗算,孫大膽被人抓走了,他給我這個電話,讓我聯繫你,說只有你才能救孫大膽。」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方才嘆了口氣道:「告訴我地址!」
林小飛把地址告訴了他,並且囑咐道:「這個地址不一定準確,請您務必小心。」
那男子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有判斷。」
說着便掛斷了電話。
接着林小飛找了一個路邊的報亭,報了警,把情況簡短的說了下,把曹仁傑被刺殺的地址給報了過去,希望他們能夠及時找到曹仁傑。
林小飛知道,曹仁傑這麼做,也是想把自己撇開關係,他不能讓他的心思白費。
……
已經是凌晨一兩點,清涼河邊已經是空無一人。月光從濃厚的雲層中探出頭來,灑在橋上,護欄在行人路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秦雲安靜靜的站在橋頭。雙目盯着橋下面的流水,表情深沉而凝重,手裏的雪茄已經燃着了大半,煙灰積攢了很長,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緊皺的雙眉動了一下,煙灰在這一細微動作的觸發下墜落,沒等落地就已經被風吹散了。
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子走到了秦雲安的身邊,秦雲安這才想起抽了一口煙,煙火明滅,將他面部的輪廓映射的忽明忽暗。
秦雲安的唇角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你終於肯見我了!」
黑衣男子來到他的身邊,雙手扶住護欄,抬頭望着天空被雲層擋住大半的月亮:「孫大膽他沒事吧?」
秦雲安搖了搖頭道:「他沒事,小宇想要動他,被我給阻止了。」
「曹仁傑被刺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秦雲安嘆了口氣:「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七殺殿雖然是我春水堂的人,可是我並沒有派他們去做這件事。」秦雲安說的是實情,在春水堂里能夠說的動七殺殿的人只有他們頭陳一刀,這也是秦雲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陳一刀生性淡薄,並不喜歡四處樹敵,難道說這次的刺殺還另有其人不成。
黑衣男子道:「今天過後,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在於丐幫他們作對。」
「有人在故意整我!」秦雲安說完這句話之後,右手狠狠的砸在了護欄上,手很痛,也只有這樣的疼才能讓他暫時忘了心中的鬱悶。
「但是別人可不會這麼想!」黑衣男子望向秦雲安的目光中,流露出同情。
秦雲安道:「我可沒那麼傻,就算是我再恨曹仁傑,我不會採用這麼蠢的方式報復。」
黑衣男子道:「你打算怎麼辦?」
秦雲安道:「曹仁傑的事情,丐幫不會就此作罷,還有回春堂的人。這件事終究會有人要頂上,只能是陳一刀了。」
黑衣男子道:「可是他畢竟救過你的命!」
秦雲安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世間變幻無常,最難懂的就是人心。我現在已經老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誰還會在乎我的命。」他伸手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身上道:「還好有你這個師兄,還拿我當兄弟。」
黑衣男子道:「今晚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為你解釋!」
秦雲安道:「我必須得離開這裏。」
黑衣男子微微一怔。
秦雲安道:「這件事不是春門內部出了問題,就是丐幫,我和曹仁傑不過是犧牲品罷了。」說着他將手裏的雪茄扔進了河水當中,放佛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灰暗的命運。
黑衣男子道:「看來我離開你們是對的。」
秦雲安搖了搖道:「你離得開嗎?」
黑衣男子沉默了下去。
秦雲安露出一絲極其複雜的表情,低聲道:「走吧,既然走了,就永遠不要回頭。」說完這句話,他也朝着遠處走去。
黑衣男子看着秦雲安落寞的身影越走越遠,終於低聲道:「兄弟,保重!」
秦雲安的身軀停滯在夜色中,過了好久方才擺擺手,迅速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林小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昨天晚上實在是太累了,摸着床就睡着了。趙雪瑩知道林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