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遠處的山巒在黑夜中顯得模糊。
林小飛果園下的山腳,臨着河邊的小樹林中,正躲了七八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其中一個臉上青腫,在月光的反射下,表情扭曲猙獰。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手裏的土煙,亮起的紅光,讓人頓時看清,他竟然是趙村長的大兒子:趙鐵柱。
只見他吐了口吐沫,打着冷戰語氣抱怨。
「媽了個巴子,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他嗎的冷。老子受不了,小巴,咱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趙鐵柱抬頭看着右手邊的一個年輕的後生道。
這個後生臉如黑炭,在夜色中幾乎很難看清,正是趙鐵柱隔壁村表姑家的兒子,名叫趙黑巴,腦子很好使,所以才被他爹派過來盯着這邊。
老爹讓聽着這個表弟的話,趙鐵柱所以才會事事徵求他的意見。
趙黑巴眼睛提溜亂轉,他壓低了聲音道。
「再等等,現在那小子估計還沒睡,等他睡熟了再動作,神不知鬼不覺!」
趙鐵柱聽完,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他爹的意思還是不敢違扭。把頭縮進衣服里,跺跺腳往樹上一靠,閉上眼睛在那裏眯會。
過了一會兒,天色更暗了,月亮在烏雲的掩蓋下暗淡許多。
「表哥,動手了!」
趙黑巴看了看天色,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叫醒了身邊的趙鐵柱。
趙鐵柱等的就是這一刻,搓了搓手,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帶着傢伙,就準備上山。
後面幾個趙家的漢子也等的不耐煩了,他們準備上山了。
三四個人身上帶着砍樹的斧頭,在月光下反射的寒芒。
他們都是砍樹的好手,剛好能在砍果園的樹的時候派上用場。
借着夜色的掩護,幾個人悄悄的上了山。
山路有些崎嶇,幾個人行進的速度並不快,趙黑巴走在前面為幾人開路。
「媽的,這小子怪不得窮,誰願意來這個鬼地方!」趙鐵柱盯着山上遠處的一個屋子罵道。
「表哥,消消氣,等弄了那狗東西的果園子,咱們做他個死無對證。這小子以後就是無牙的老虎,被我們隨意整治。」趙黑巴在一旁道。
「哼,那就全指着表弟了。」趙鐵柱說話間,突然黑夜中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
「咋回事,別亂!」趙黑巴雙手下壓示意道。
「有人中了夾子了。」後面一個扛着斧頭的後生道。
趙黑巴來到後面,只見一個人被草里的捕獸夾夾住了腳,鮮血直流。
媽的,這裏咋會有夾子!
這山裏的野獸tm的早就跑到深山裏去了,誰閒的蛋疼在這裏放夾子。
真是倒霉,給他們碰上了。
「還能走嗎?」趙鐵柱見都不走了,也回身問道。
「扯着肝疼,能走個毛!」
「行,自個回去吧,咱們還有大事要做。」趙鐵柱不耐煩的道。
這個中了夾子的後生一腳還能活動,聽趙鐵柱說完,好像中了大赦一樣,立馬一溜煙的跑了。
「走吧!」
少了一人並沒有影響幾人行進的速度,繼續往山上前進。
到了半山腰,林子裏靜的出奇。
「兄弟,你有沒有覺得這林子有點詭異。」
「詭異個啥,很正常啊!」
「你看那顆樹,好像冒光,還有那個葉子好像在動啊!」
「媽的,你還真別說,是那麼回事,是不是鬼火啊?」
咕咕!
樹林裏響起了烏鴉的叫聲。
嘎嘎!
一隻貓頭鷹倒掛在樹下,眼睛幽幽的冒着綠光。
「黑巴,這咋回事啊?」
趙鐵柱眸子有些發冷,嘴角一陣咧咧,這種感覺他小的時候在經過一處墳地的時候經歷過。
趙黑巴臉上猶自鎮定,環視了一圈道:「表哥,沒啥,這些都是山裏的小動物,出來透透氣。」
「媽的,他們咋都一起出來了,可奇了怪了。」趙鐵柱背後身處一股涼氣。
烏鴉俗稱老鴰,這貓頭鷹也是不祥之物,周圍肯定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