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深林,照耀在白伊娜近乎呆滯的臉上。
此時的白伊娜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耕四郎會把自己認成已經逝去的古伊娜。莫非因為痛失愛女,所以神經有些失常?
猶豫了片刻,白伊娜試探着問道:「啊……耕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願意承認就算了。」
耕四郎卻是一臉篤定,目光柔和的看着白伊娜道:「其實小女去世第二天,我去墓園時就發現小女的墳墓已經空了,而從痕跡上來看明顯是從內部而出,並非因外力而損壞。」
空墳?
內部而出?
白伊娜眉頭一皺,他可不會認為,年幼時低劣的偽裝能夠瞞過耕四郎這個等級的存在。
&且……古伊娜去世的那天夜裏,革命軍的首領龍和人妖王伊萬科夫來過我這裏。」說到這裏耕四郎的話語一頓,他提了提手中的編制袋,繼續說道:
&實我是和索隆一起來的墓園,中途去村子裏買了些東西。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你身上感覺到小女的氣息,之後的鬼斬更是讓我確定。起初我還疑惑為何你會是個男人,但是在聯想到伊萬科夫的能力後,我就明白了。」
&以你和索隆動手的時候,我並沒有插手,因為我相信小女一定不會對索隆下殺手的,而結果也正如我所預料的一般。」
說話間,耕四郎的眼中浮現出歉意,因為在他心裏,古伊娜會選擇變成男人,一定是與曾經他的那一番話有關。所以才不願意認同自己這個父親。
白伊娜卻是徹底的呆滯。
古伊娜難道真的沒死,還是自己之後又有人動了墳墓?
不可能,如果是外力損壞,耕四郎絕對不會那麼篤定是從內部損壞,同為大劍豪的白伊娜可是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任何微小的蛛絲馬跡都會被他們所察覺。
如此一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古伊娜沒有死,如耕四郎說的那般……她自己從被自己鬆土後的墳墓中走出!
如果真的如耕四郎所說的那般,人妖王伊萬科夫帶走了古伊娜,確實很有可能發生耕四郎說的那種事,擁有古伊娜記憶的他知道,古伊娜的執念就是自己為什麼會是一個女性……
等等!
白伊娜瞳孔立時一縮,記憶力極好的他,突然想起老師剛剛去世時,跟隨在龍身後的那個斗篷男子。
熟悉的氣息,莫名其妙的恨意與殺意,這一直是曾經白伊娜所疑惑的事情,不明白自己究竟與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青年有什麼糾葛,他又為什麼會如此仇恨自己。
但如果那個青年的真實身份是古伊娜,那麼一切就可以解釋通了。
念及此處,白伊娜恨不得立刻衝到革命軍的總部,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想究竟是不是對的。
不過註定不能如他所願,革命軍的總部究竟被設立在何處他都不知道,已經不再屬於革命軍一員的他,甚至想要聯繫革命軍都無能為力。
白伊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紫,心中不住的暗罵龍,為何一直不告訴古伊娜就在他的手下。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屬實是冤枉龍了,龍根本就不知道白伊娜和古伊娜之間的關係,只是因為兩人名字的相似,所以覺得兩人間有些瓜葛。
當初古伊娜的主動留下與白伊娜單獨談談,他也沒有拒絕,在龍看來兩人之間的瓜葛,應該在那一次交談都說了,也就沒有在提過。
而白伊娜當初剛剛被革命軍把命救回來,也就沒好意思詢問那個想要殺自己的青年身份,畢竟如果不是革命軍,他可能早都死了。
白伊娜又有什麼資格去追問,就算那個青年真的殺了他,白伊娜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只是把被他們救了的命在還回去罷了。
言歸正傳,一邊的耕四郎看着白伊娜陰晴不定的神色,更加確定了心底的猜測,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走上這條路何嘗不是自己逼得。
&實你不用感到糾結!」最終他嘆了口氣,直接轉過身向着樹林外走去,待走出數米之遠後聲音才傳了過來:「小女的房間現在還是空着的,如果沒地方休息,就來這裏吧!」說着,他的身影便淹沒在深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