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三個人被捆綁着身體,老老實實地蹲在樹下。因為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和目的,三個人的心裏都很沒底。他們不知所措地打量着那兩名器宇不凡的「劫匪」,內心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
鍾昕從剛沒收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上,自己卻並不吸,而是夾在手指上,蹲在三個人的面前,問領隊的男人,「那樹洞的下面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多久進山給他們送一次貨?」
「什麼樹洞?什麼貨?」領隊的男人心裏一驚,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哥,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
「誤會?」鍾昕冷笑了一聲,「我們可是跟了你們幾個一路了,你們幹的事兒我可都看到了。」
男人又是一愣,半張着嘴巴,話卻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雖然他還沒有猜出鍾昕和夏時的身份,但也知道對方是想跟他打聽那個神秘組織的情況。他一家老小全都靠那些人養着,光是封口費就拿了不少。不僅如此,他深知那些人不好招惹,泄密意味着什麼,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沉默了片刻,男人一臉無辜地看着鍾昕,連聲求饒道:「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樹洞就只是個樹洞而已,下面什麼都沒有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只是把那裏當成一個倉庫嗎?」
「對對對。」男人連連點頭,「那就是個倉庫,我們在那裏存放點東西而已。」
「這麼敷衍的理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鍾昕白了男人一眼,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他就把點燃的煙頭按在了男人的後脖頸子上。後者疼得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驚起了幾隻棲息在樹上的烏鴉。
見到這副場景,另外兩名夥計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鍾昕不再理會那個領隊的男人,而是把目光轉向那個叫強子的人,一邊把玩着手裏的煙頭,一邊似笑非笑地問道:「既然他不肯開口,那就由你來告訴我,樹洞裏究竟有什麼秘密?」
「我,我……」強子瞪着眼睛,緊緊地盯着那點鬼火般的光亮,生怕對方把燃燒的煙頭戳到自己的身上。「我只是負責跑腿的,下面什麼情況我完全不知道啊。」
「那下面有多少人?他們在裏面做什麼?」
「這……」強子轉了轉眼珠說,「我不清楚啊,他們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了解,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哦?」鍾昕揚了下眉毛,「這麼說,那下面果然有人居住。你們給他們送多長時間貨了?下一次進山定在什麼時候?」
「我們從去年……」
「強子!」領隊的男人不顧被煙頭燙傷的危險,怒喝了一聲,阻止夥計繼續多嘴。「你他媽給我閉嘴,不想死就少說兩句。」
強子嚇得渾身一哆嗦,硬生生地把答案咽回到了肚子裏。場面一度非常緊張,沒有人敢說話,甚至沒有人敢大聲喘氣。夏時也摸不透鍾昕想幹什麼,只是抱着雙臂站在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少頃,鍾昕把手裏的煙頭在地上按滅,緩緩地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昕哥,你……」夏時皺了皺眉頭,心跳瞬間加快。他聽說這個強悍的男人曾經在黑道當過臥底,無論是逼供還是整人都相當有一套。
「你們不會天真地認為保持沉默就能活命吧?」鍾昕陰森森地笑了幾聲,當着眾人的面不緊不慢地卸掉彈夾,取出幾顆子彈,最後將只剩下兩發子彈的彈夾裝了回去。「不瞞你們說,我殺過的人比你們幾個加在一起睡過的女人還要多幾倍,幹掉你們只是眨眨眼睛的事情。」說着,他用槍口輪流指了指三個人的腦袋,「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只打算殺掉你們當中的兩個。」
話音剛落,三個面如死灰的人相互看了看,心裏的潛台詞都是:他會先殺誰?又會留下誰?
夏時立刻明白了鍾昕的意思,故意板着臉孔,露出一副極其嚴肅的表情配合鍾昕道:「老大,我們還是用抽籤的方式決定讓誰活下來嗎?」
「當然不。」鍾昕搖搖頭,對那三個人說,「我今天把選擇權交給你們。從現在開始,誰給我的情報最多,最具有參考價值,我就讓誰活下來。至於剩下的兩個人嘛……」鍾昕環顧了一下周圍荒無人煙的樹林,「這裏位置隱蔽,人跡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