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黑影蹲了下來,將封行朗戴着支撐儀器的傷腿小心翼翼的托起,搭擱在自己的膝蓋上。
他仔細的檢查着支撐儀器的佩戴方式和所起的作用。
大概三分鐘後,一股炙熱的暖流從封行朗傷腿的膝蓋處開始,一直蜿蜒過他的小腿,流進了一個不大的便攜式容器里。
又是那股熟悉的中草藥味兒!
莫名的讓封行朗一顆怒燥的心慢慢的舒緩了下來。一併放鬆下來的,還有睡袍中握緊的拳頭。
受過傷的斷腿,經過中藥液的滌洗之後,似乎每一個細胞都被慰燙,一直暖到了心裏。
黑影重複着這個看似簡單,可技術含量卻很高的滌洗步驟。
這樣的舒適,讓封行朗的氣息變得愜意深悠。
凌厲的眼眸睜了開來,居高而下的審視着正給他的傷腿做滌洗和舒緩神經的闖入者。
還是那副熟悉的面孔:清瘦而剛毅。臉上的每條稜角都是那般的分明……欠揍!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十多分鐘。
在這個過程中,黑影一直單膝跪在大班椅邊,呈現出一個擱腳皮墩的作用。
然後,便是藥物的敷裹。讓整條腿的血液都更加歡快的流暢着。疏通經絡,溫生肌理。
封行朗耐着性子,好脾氣的等着黑影將他的傷腿處理完畢。
再然後……
揪哪兒呢?
一拳,或是一耳光,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聽起來都太聒噪了!
於是,封行朗將目光落在了黑影那隻不聽話的耳朵上!
「狗東西……老子總算是逮到你了!」
耳際一陣吃疼,黑影被迫抬起頭來,便迎上了封行朗那張玩味又陰沉的臉。
「二爺……好久不見!」
叢剛的聲音染着嘶啞,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調一樣。
「好久不見?不應該啊……這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事兒,好像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封行朗菲薄的唇因咬着字眼說話,而變得更加的薄情冷血。
「摸狗……」
叢剛頓了頓,「我還真有做過……二爺好比喻!」
「……」
說真的,當時的封行朗真想一板磚拍死叢剛這頭欠揍找死的傢伙!
四目對視了良久,封行朗從薄唇中發出極度不滿的冷哼聲。
「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
封行朗低嘶着聲音,壓制着心頭的怒火。
「牛奶你沒喝?」
得到的,卻是叢剛這句風輕雲淡的詢問。他朝廢紙簍瞄了一眼,微微擰了一下眉宇。
「誰借你的狗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給老子下一藥的?」
封行朗滿染着慍怒責問。
「你那麼矯情……要是不下一藥,我擔心你會咬我!」
叢剛一邊說着讓封行朗聽着怒意橫生的話,卻一邊能細緻的給他做最後的包紮。
「其實,你並不比狗好摸多少!」
這話,讓封行朗徹底手癢了。
反手一記耳光,打來的速度很快;但面對的對象不同,所呈現的效果也不同。
叢剛技高一籌的避讓開了封行朗打來的耳光;
巴掌落空,用力過猛的封行朗上半身差點兒傾出大班椅。
叢剛還是伸手擋攔了一下。
本想評說封行朗越來越娘們兒的,但鑑於封行朗如此炸毛獸的精神狀態,叢剛還是忍住了。
「有種的你別躲啊!」
穩住重心的封行朗朝叢剛投來鄙夷的目光。
「你當我像嚴邦一樣傻啊!他是受虐狂,可我不是!」
叢剛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醫藥箱。
「你為什麼非要置嚴邦於死地?」
封行朗眯起玄寒的眸子,厲聲問道。
「嚴邦?」叢剛淡哼一聲,「他只是你親爹河屯護犢子下的犧牲品!跟我沒關係!」
微頓,他輕聲淺嘆:「我只是將接下來的幾個月,或是幾年、十幾年內所隱匿的矛盾衝突提前預演了一下而已!」
叢剛的回答甚是深邃。但完全在封行朗能夠領
第978章我擔心你會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