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有道:士可殺不可辱!
這樣比乞丐還不如的對待和羞辱,實在是讓封行朗心生淒楚。
可亦有成王敗寇之說……自己是人家的階下囚,還能指望別人熱情款待不成?
「狗x養的……」嚴邦出口成髒的罵罵咧咧着。
「邦……邦!」
封行朗喚了兩聲,叫停了嚴邦刺耳的謾罵,「過來……別喊了!」
「朗,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
嚴邦立刻轉過身俯下,將封行朗的上身托抬起一些,「又疼了?」
「嚴老大,我說……你能不能低調點兒?你這麼大喊大罵的,萬一惹了他們不高興……咱倆又得挨打了,懂麼?」
封行朗的氣息停停喘喘的,聽起來應該是被打傷了元氣。
「這幫狗雜碎!」
嚴邦又是一聲低沉的謾罵,緩慢的替封行朗平順着堵塞在胸口的氣息。
「我們得想個辦法逃出去才行!」嚴邦一邊環看着四周,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逃出去?」
封行朗苦悶的嗤哼一聲,「果然是豬腦子想出來的主意!」
「不逃?難不成要留下來受他們的欺辱啊?」
嚴邦側耳貼近過來,在聽封行朗呼吸時肺部發出的聲音,「老子最見不得你受委屈!」
看着嚴邦那關心則亂的神情,封行朗微微吁嘆出一口濁氣。
「這是一艘軍艦,我們怎麼逃?就憑我們兩人赤手空拳的奪下整艘軍艦?你覺得有可能麼?」
微頓,封行朗緩上一口吃疼的氣息,「要是強行出逃,我想最好的結果,莫過於一起跳海了……可這裏是海洋!一望無際的海洋……除了餵鯊魚,根本就沒有其它的出路。」
「那怎麼辦?等死?」
嚴邦將封行朗的腰際微托起一些,「你肺部到是沒受傷,不過可能有點兒內出血。」
「當然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存在感降低到最小!然後……等着!」
封行朗的目光泛過一絲寒沉之意:他能嗅出那晚看守所會有變故,當然會做一些防備和對付。
只是沒想到,一個少將竟然也會濫用職權到這種程度。
或多或少,這樣的突襲劫獄能夠順利成功,大有封行朗配合及誘騙的功勞。
「就這麼幹等着?等你親爹來救你?」
嚴邦的掌心從封行朗的腰側擠壓式的下移着,停在他的腎處輕壓了兩下,在沒聽到封行朗喊疼之後,便繼續下挪。
「那個老傢伙……」
封行朗似乎有些惱意,「充其量也就是個吃瓜群眾……等他來救,估計我們早餵鯊魚了!」
「不是等他?」
嚴邦手上的動作一頓,「那我們要等誰?」
「上帝。」
封行朗拉長着聲音悠哼了一聲。
嚴邦自然不信什麼上帝,他是個無神論者。即便要信,他也只會信金錢教。
嚴邦沒有去猜測上帝是誰,有人來救,自然是好的;
但如果等不來封行朗口中所謂的上帝,嚴邦也不會上心。因為能跟他的封二爺在一起,即便是萬丈深淵,飽受折磨和飢餓,他也能怡然自得。
「朗,吃點兒東西吧。」嚴邦將封行朗托坐起來。
一盒白飯。
連一丁點兒菜芽都看不到的白飯。
這階下囚的滋味兒……澀得封行朗每一個細胞都染上了無盡的淒涼之意!
「這幫狗崽子,連塊肉都不給?這飯是給人吃的麼?」
封行朗心頭原本是澀意的,聽嚴邦這麼一罵,卻不自控的笑了出來。
「邦……沒這麼憋屈過吧?」封行朗苦笑着問。
「它媽的,打也打了,還它媽的虐待老子?!」
嚴邦沒好氣的嗤聲冷斥。剛要將那盒白飯給砸了,卻被封行朗給攔了一下。
「別砸!飢餓的滋味兒……應該不比被活活打死好受的!」
封行朗到是比嚴邦能屈能伸多了。
他必須活着回去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死在這裏,實在是太憋屈了。吃幾頓白飯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