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們用餐結束,許晟也沒有出現。
難道許晟是被他纏怕了躲起來了?不像啊,那傢伙巴不得天天有人追着他跑獻殷勤才對。
和蔣歆道別後,他照常走到平時堵許晟的地方,碰上幾個人從裏面出來。他急忙追上去問:「請問一下,您知道許晟去哪兒了嗎?」
看着對方的眼神,他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百味的美食編輯,本來和他有約,但是今天晚上沒有看到他。」
「哦,這樣啊。」那人說,「今天許大廚沒來,聽說是家裏有事,臨時請假了。」
請假了。也是,誰家沒個急事呢今天白跑一趟了啊。這幾天許晟的態度明明有鬆動了,這麼耽擱一天不知道明天再見那傢伙會不會又改了主意。
為什麼偏偏讓我來跟這個人啊。他在心裏嘆了一句,吹着額頭上的劉海,打算一路走回去,在哪兒再買點兒夜宵,回家和桑小樺打遊戲。
回去的路上他又覺得有點兒犯愁。
時間緊迫,馬上就要到五月下旬了,他這兒還什麼都沒有搞定。主編給他寬限的日期也就短短几天,如果許晟這兒再搞不定他就要換個主題。
而且他天天來這種高檔的西餐廳吃飯,花銷也不小。他平時還要買一大堆零食養嘴,再這麼吃下去光靠他的工資肯定負擔不起,那就得啃老了。
所以不能和許晟打持久戰。
明天再和許晟坦誠地談一次吧,如果許晟還要那個死德行,他這個月就先另作打算。
好在他這兩天臨時想了個備份的主題,不然就得被許晟這小子坑慘了。
「勒泰這兒有家串串香」蘇糯搖搖頭,「不行不行大晚上的吃那麼重口明天起來又肚子疼,那就吃」
他的自言自語戛然而止,目光鎖住了街邊坐在大馬路上的人。
巧了,這都能偶遇上。
許晟看起來是喝醉了,他身體後仰,雙手撐着地面,腦袋望着天,像是在數星星。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傻透了。
他沒忍住就走了過去,在許晟旁邊蹲下瞅他。沒錯兒,還真是他,一模一樣的俊臉,耳朵上戴着個黑色的耳釘,不清楚什麼材質的,看起來像石頭。
他以前沒見過這個耳釘,許晟從來沒有戴過。天天這麼打交道,蘇糯都沒發現他其實有耳洞。
仔細看看許晟今天穿得也是很輕便的休閒西裝,脖子上還戴着條充滿裝逼氣息的中二項鍊,配合着這個隨性的坐姿,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剛落魄的浪蕩公子哥兒。
浪成這樣,真不怪別人要對他耍流氓。
「哎喲許大廚。」蘇糯蹲在他旁邊,「您擱這兒大馬路上賞月呢?真風雅。」
許晟側過頭看他,輕聲笑了。他的笑聲里也沾上了酒氣,聽起來低沉悅耳,聲線有些醉人。
「我在這兒都能被你找到」他伸手摟住蘇糯的肩膀,「你這個跟蹤狂。」
蘇糯:「」
喝醉了自戀這毛病還真是一點兒沒改啊。
「您這是為了什麼買醉呢?」蘇糯掏出手機,為了保險起見先在許晟面前比了兩根手指,「這是幾?」
「」許晟嘴裏吐了一串嘰里咕嚕的話,蘇糯沒聽懂。聽起來像是法語,好傢夥,一醉連自己在哪兒都分不清了。
棒棒的,可以放心錄像了。
他抬起手機:「許大廚,來笑一個。」
許晟朝着鏡頭來了個春情蕩漾的笑,一雙桃花眼卯足了勁放電,一點兒不吝惜自己的荷爾蒙。
蘇糯沒躲過這道強烈的電波,渾身抖了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許大廚,你現在是不是醉得我說什麼都能答應哇。」蘇糯十分的趁人之危,「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許晟搖了搖頭。
「」蘇糯嘖了一聲,「喝醉了還這麼精。」
許晟朗聲大笑起來,笑得經過的路人都頻頻回頭。蘇糯這會兒覺得他倆都很神經,一個毫無形象地坐着,一個很猥瑣地蹲着,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我說,自戀狂廚子,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歇腳?」蘇糯說,「我覺得這兒不太適合聊天,會被保安叔叔抓住了打屁股的。」
「你靠我近點。」許晟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