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後面的這些人,你認識嗎?」問出這句話,童文雅的呼吸都有緊張了。
「哦,不認識。」聞言,老人家眯眼細細看了一番,最終搖了搖頭,「這幾個人許是過路的,我兒子給我拍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後面有人。等拍出來了,兒子想要再拍一次,我覺得這張不錯,就沒有讓他再拍了。」
「哦。那能把這張照片給我嗎?」
「不行。」老人家搖了搖頭,蒼老的手指細細地摩挲着那張老舊的照片,聲音低低的,「這可是我兒子給我拍的第一張照片。」
「阿姨,是我冒失了。你好好照顧好自己。」童文雅有些落寞,隨即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囑咐老太太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她才帶着柔等人離開了。
離開了醫院,童文雅的思緒卻仍然停留在那張老舊的照片上。
按照趙鳳蓮臨死之前的話,她是別人送給趙鳳蓮的。
而那個送她的人,他到底跟淳于辰有什麼關係?她又和淳于家有什麼關係?她難道會是淳于家的人?該死的,她和淳于辰不會有什麼血緣關係吧。不會不會,不可能有這種事。
「老大,你是回警局還是去接柯基?」
耳邊,傳來柔的詢問,童文雅才回過了神。
「回警局。」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她必須要好好想想,如果自己的身世真的跟淳于家有關,她調查下去必然會碰到淳于辰。
好不容易從他身邊逃開了,她不想再與他相見,更不想被他打破現在的平靜,也不願意和方詩晴鬥來鬥去,牽連孩子。
林萍的案件結了,童文雅的日子重新恢復了安靜。
「少爺,童姐很好,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只是,她在任思賢的家中發現了這張照片,並且還張口向任老太太討要這張照片。」童文雅前腳剛離開任思賢家,何文博派去的人後腳就拿到了她想要的那張照片。
此刻,將那張照片交到淳于辰手中,何文博出了自己的思考。
「少爺,這張照片裏的人跟二老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淳于辰凝視着那張照片,童文雅當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淳于辰卻不可能不知道,那個和他長相相似的人,正是他二叔淳于險峰。
只是,為什麼童文雅想要這張照片呢?難道抱在趙鳳蓮手中的孩子是童文雅?也就是童文雅的身世和二叔有關?
淳于家的繼承人都會被迫娶方家的女人,淳于險峰卻沒有這個必要。那為什麼二叔要娶方可欣?他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呢?如果不是心甘情願,他有沒有可能在外面生下私生女?假如童文雅是二叔的女兒,他們不是成了堂兄妹?淳于辰的心一陣發堵,旋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童文雅不會是二叔的女兒,也不會是淳于家的人。爺爺淳于烈對男人在外面三妻四妾一向寬容,淳于家還不至於把自己家的親生骨肉交給外人養,還是交給一對毒販子。只有恨一個人,才會把孩子交給這種人吧。那麼二叔恨的又會是誰呢?
「南宮哲還在暗中保護童文雅嗎?」淳于辰忽然問。
「是。」
「以南宮哲的勢力,保護一個童文雅不會有問題。你把人手抽調出來,去查查我二叔還有趙鳳蓮他們。他們夫婦雖然過世了,生前應該還是有些知情人。我想知道,童文雅是誰家的孩子。」
「是。」
「詩晴姐。」何文博領命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卻碰到了臉色蒼白的方詩晴。
她似乎還沒有從那場噩夢中醒來,看向何文博的目光呆呆的。
而她距離何文博的距離也有些遠。
顯然,剛才自己和大少爺的話,她並沒有聽到。
看着如此的方詩晴,何文博暗自嘆了口氣,「大少爺在裏面,詩晴姐請。」
「嗯。」
何文博越過了方詩晴,她卻仍然愣在原地。直至何文博消失不見,方詩晴那呆愣的目光里才閃過一絲嫉恨,隨即被一抹楚楚可憐所取代。
緩步走到淳于辰的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淳于辰聲音很冷,顯然現在的他情緒並不高。
是因為來找他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童文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