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再沒有感情,而是帶着濃濃的悲哀,衛月舞甚至聽出其中那種莫可名狀的悲憤。
大殿中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衛月舞咬咬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手在袖底握緊又鬆開,眼前的這位三皇子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的親妹妹不但從來沒聽人說起過,而且還不是公主,這裏面必然是有什麼隱密。
可衛月舞不知道這事跟自己什麼關係,為什麼這位三皇子特地找自己來,說的是他妹妹的事情!
「我娘……」她遲疑了一下,忽然平靜了下來,扶着書非的手站起身,直視着三皇子,問道:「三殿下,想要告訴我什麼?」
既然這是眼前的這位三皇子把自己叫來的,當然不只是為了說這麼幾句雲裏霧裏的話,衛月舞更相信他會給出一些實質性的話。
不管這位三皇子想表示什麼,衛月舞都覺得自己能接受,自己現在的一切,都隱在霧中,仿佛一直有什麼指引,但一直找不到方向,若是能從三皇子的話中,給自己找到一條明路,衛月舞覺得還不如單刀直入來的快捷,方便。
她直起腰杆,不閃不避,表情堅定的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也在低頭看着她,卻是沒有說話,殿堂中死一般的沉寂,最終,衛月舞聽到三皇子輕輕的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後,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髮,這一刻無關乎曖昧,沒有絲毫的其他意思在裏面。
「象,真象!真象她!」三皇子的聲音輕飄而悲慟,「她當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三殿下的妹妹和我有關係嗎?」衛月舞柔聲問道,眼中全是疑惑,縱然自己的生母和這位三皇子的生母有些相象,但不可能連生下的女兒也相似吧!必竟兩個人不可能存在血緣關係。
相似一次是巧合,那麼兩次呢?但是三皇子下一句話,卻讓衛月舞目瞪口呆,手不由自主的按在脖子處。
「我妹妹有一枚板指,一枚紅色的玉板指……」三皇子的話很溫和,但是落在衛月舞耳中,卻如同巨雷震動,她這時候幾乎聽不清三皇子接下來的話,只看到三皇子的嘴在開開合合,半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聽力。
「紅色的玉板指,是不是這一枚?」衛月舞再顧不得其他,一把拉出掛在胸口的那枚玉扳指,急問道,這枚板指是關鍵,她早就猜到了,但因為是被人偷偷放過來的,居然連個問的人也沒有,這會聽到三皇子提起,如何不激動。
「不是這一枚,她的那枚在我手裏。」三皇子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轉向了華陽侯夫人的長明燈。
「能讓我看看嗎?」衛月舞垂下眼帘,平緩了一下語氣問道。
「我沒帶過來,下次有機會,可以讓你看一看,你們兩枚應當很相似,是同一塊玉石上取下來的,同時做的,又豈能不同!」三皇子的目光重新落在衛月舞的臉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殿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衛月舞抬起眼睛,目視着正在走遠的三皇子,一字一頓的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幽深,她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這位淡然世外的三皇子之間,必然存在着聯繫。
三皇子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慢慢轉過身子:「如果以後你有什麼為難的事,可以為找我,我會幫你!」
「為什麼?」衛月舞上前一步,怔怔的看着他的表情,問道。
她要知道的是為什麼,一位皇子為什麼會這麼毫無保留的幫助自己,縱然自己跟他死去的妹妹相似,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保證,更何況這是皇家。
她不是神仙,只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敲出事情的真相,但現在這些線索給自己的太少了,以至於她現在還找不到明路。
「無所謂為什麼,只是和你投緣,就象當初和華陽侯夫人似的,夫人和我投緣,我就請父皇讓我住到華陽侯府去,只是想不到,這樣卻是害了妹妹。」三皇子神色黯然的道。
「所以我娘死了,所以殿下的妹妹死了,都只是因為投緣嗎?」衛月舞冷聲道。
「你……」三皇子震驚的看着衛月舞,幾乎失語。
「那麼,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是嗎?」衛月舞繼續道。
「不是你所想的!」三皇子皺了皺眉頭,制止了衛月舞的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