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也沒睡着,她的思路一會在太子文天耀身上,一會是三皇子,總覺得隱隱之間,這裏面有些聯繫,而這些聯繫,並不只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兄弟的關係,但是又說不出什麼理由。
手伸進自己的衣領中,那裏掛着一枚板指,一枚紅色的玉板指,就是當日出現在衛月舞窗口的那枚。
被她拿了一根紅絲線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那樣的一枚板指,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窗口,肯定是有心人放的,想讓自己知道什麼?或者是想給自己傳什麼言?
衛月舞一無所知,而且也無從查起,唯一想得到的,應當跟自己的生母有關,但是憑什麼一個小地方的世家女,會跟皇室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還是和小許多的太子有關,這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明天和三皇子的一番會面,可以讓自己知道些什麼!
這一晚,衛月舞睡的有些晚,但第二天起的尚早,梳洗完畢,只帶了畫末一人往前面的佛殿而去。
天才蒙蒙亮,殿門口沒什麼其他人,那個胖乎乎的內侍倒是己經在了,看到衛月擺過來,急忙恭敬的上前,向衛月舞行了一禮,而後側身低頭讓過,請衛月舞進去。
衛月舞微微額首,帶着畫末進了佛殿。
佛殿轉角處,蒙蒙的一個身影,背着手站在那裏,身邊只有一個小的內侍躬着腰站在那裏,衛月舞忽然覺得,太子文天耀和這位三皇子果然不愧是親兄弟,如不細看,這背影還真象。
聞得身後有聲音,三皇子文明徵轉過臉,看向衛月舞。
那樣的眼神複雜的讓人猜不出其中的含義,傷心,憤怒,心疼,恨意……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衛月舞走過來,慢慢的收斂着情緒,待得衛月舞近前,己不能從他的眼神中再發現什麼,平淡若水,就如人們一向對這位三皇子的傳言似的,與世無爭,悠然世外。
衛月舞站定,欠身行禮。
「衛六小姐!先給華陽侯夫人上柱香吧!」三皇子抬手虛扶了一下,聲音清朗。
衛月舞點點頭,看向之前被三皇子擋住的長明燈,從畫末的手中接過幾柱香,恭敬的跪在身前的蒲團上,給自己的娘親上香。
「華陽侯夫人是個溫柔的女子,我從來沒見過象她這麼溫柔的夫人。」耳邊傳來三皇子的聲音,輕緩而沉穩,衛月舞的手頓了一下,但沒有接話,她知道她現在只要扮演好一個傾聽者的身份就行。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象我的生母,我記憶中的生母就是她這麼溫柔的。」三皇子的話沒有停頓,繼續往下說,「不只我喜歡,我妹妹也喜歡她,很喜歡!」
那一刻,衛月舞幾乎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往上沖,帶着瑟瑟的涼意,手中的香幾乎握不住,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抑住自己舉動,告訴自己,三皇子那個所謂的妹妹不可能是自己!
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現在這個解釋!
果然,三皇子下一句話打破了她的疑惑:「那時候,六小姐生下來沒多久吧,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很可愛,妹妹縱然身子弱,也喜歡逗着六小姐玩,溫柔的夫人,可愛的孩子,那段時間是妹妹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三皇子的話停在那裏,似乎言猶未盡,但卻沒有把所有的意思表達完。
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邊只有大殿外,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小內侍和畫末兩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口,一動不動的低頭站在他們邊上,不敢發出一點言語。
衛月舞穩着手中的香,插入香爐,並沒有頭:「三殿下的親妹妹嗎?」
「是!」
「不知道是哪位公主?」縱然己是猜到,衛月舞心頭也是一震,她從未聽說過三皇子有什麼親妹妹,這皇宮中縱然不只是三公主,四公主兩位公主,但卻沒有和三皇子口中的妹妹條件符合的其他公主。
「她不是公主!」三皇子淡淡的道。
三皇子的親妹妹居然不是公主?這麼一個消息,幾乎是驚濤駭浪的,衛月舞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麼緣由,只得小心的往下探:「她現在在哪?」
「她死了!」三皇子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