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被扶着往琴台前面走去。
暖爐就在琴台的左邊,所以衛月舞走的是右邊一側,避開一邊的暖爐,琴台另一邊是帷幕,這一走就要靠近邊角處的帷幕。意外就這麼發生了,也不知道是帷幕絆到了衛月舞,還是衛月舞自己不小心,勾到了帳篷外的帷幕。
就在馬上要轉過琴台的時候,身子忽然踉蹌了一下,扶着她的金鈴在她目光的注視下,一咬牙,用力的把她往邊上一按,看起來卻象是扶着她,只不過被她拖的一起往摔而己。
手腕處的玉鐲很巧的磕在了琴台之上,清亮的玉質,很是透澈,這還是太夫人之前給她套上,讓她進宮用的,這時候卻在琴台上這麼用力一磕,立時就斷了,滑,潤的玉質碎片並不尖銳,但如果在金鈴使勁的用力往下按了一按後。
既便是再滑潤的口子,也會扎傷柔嫩的肌膚。
頓時,血色漫延了出來。
「啊呀,小姐。」金鈴驚叫了起來,一把抱住要倒下來的衛月舞。
「怎麼回事?」太子驀的站了起來,問道,三公主看着衛月舞的神色,多了幾分審視。
「太子殿下,我們小姐的手傷了,快……快請大夫來看看。」金鈴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她是真的着急了。
原本以為會是小小的一個滑傷口,可是看到衛月舞手中突然冒出來的這麼大片血來時,立時臉色慘白了起來。
「快,太醫。」看到衛月舞臉色蒼白,幾乎是站立不穩的樣子,太子手一揮,立時就宮女走出去,叫了一個太醫過來,太醫和太子的一些隨侍人員,就在這個帳篷的後面的一處更小的帳篷里。
不過是被前面的帳篷擋住,沒人發現而己。
看到衛月舞的傷勢,太醫也有些着急,急忙過來替她上藥,纏繃帶。幸好這太醫動作夠快,衛月舞的傷口,其實也不大,而且衛月舞早在看到傷口的同時,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傷到了大的血管,立時用外祖母教的法子,按住胳膊上邊,壓緊暫緩血流。
再加上太醫的用藥和包紮,血很快的止了下來。
不過她身子向來瘦弱,流了這麼一大灘的血,這時候己有些精力不致,整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唇色也透着淡淡的灰白,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依然清澈如水,盈盈動人。
並沒有因為方才的意外,而顯得慌亂。
「怎麼樣?」太子早己走到衛月舞身邊,看着太醫把繃帶纏好,才皺着眉頭問道。
「稟太子殿下,這位小姐的傷勢現在沒關係了,但是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得水,還要小心將養一下,原本這位小姐的血氣就比別人虧損一些,應當是從娘胎裏帶了些先天不足之症下來的。」
太醫恭敬的向太子稟報道。
這先天不足之症,其實衛月舞是知道的,外祖母曾經告訴她,娘親生她的時候是難產,差一點就一屍兩命,最後雖然掙命生下她,卻因為在娘肚子裏憋的過久,身子自比一般的孩子弱了幾分。她後來也看了一些醫書,也知道自己這種先天不足,要象外祖母說的,平平淡淡的,心緒沒什麼波動,是最好的,所以才在外祖家,一直修身養性,低調處事,這樣對自己的身體才是最有好處的。
不過,自打進京的這一刻,她平靜的生活便己經打破,弱肉強食,她如果想活下去,就退縮不了……
「衛六小姐,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是我的過失。」太子殿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衛月舞,臉上露出幾分歉意。
「不關殿下的事,全是我自己不小心。」衛月舞抬起蒼白的臉,灰敗的唇色下,那雙盈盈的眉眼在蒼白的臉色的掩映下,越發的顯得盈盈若水,有種奪目的清純之色,但是誰都看得也她強堆出來的笑容的牽強。
那張帶着這種極度蒼白失色的臉,因為這樣的神色,瞬間點亮了文天耀的眼,令他神色為之一頓,但是馬上垂首,掩去眼中的一絲愧疚。
「三妹,還是你自己彈吧。」再抬頭,文天耀的臉己是帶着一慣平和的笑容,對着三公主道。
「大哥,我……」三公主一臉的為難,看了看放置在那裏的琴台,又看了看文天耀,很是委屈,「大哥,衛六小姐傷的是手腕……」
「好了,就你彈兩下吧,應付一下就是。」文天耀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