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靈色並不想讓被人踏入。
或許是她覺得這裏,是屬於她跟權子墨的地方,所以不願意讓任何人來破壞吧。
權子墨沒有什麼禁忌。反而還挺願意給人家分享的。有好東西,他總是會笑眯眯的推薦給大家。這點跟葉承樞還挺不一樣的。葉承樞就很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就比如他辦公室的皮椅被人家坐了,他嘴上不說,私底下卻一定會叫人重新買張椅子回來。
權子墨從來都不。他總說好東西好大家一起分享才是好東西嘛。所以權子墨的東西,不管是車子還是房子,只要是他朋友開口了,他都不會拒絕。
可唯獨,這卜美亞的最高層,他從來吝嗇與人分享。除了,顧靈色。
縱然是虹姐,身為權子墨的奶媽,她也只是在這層樓的最外邊遠遠的欣賞過,至於進來?從未有過。
從有卜美亞開始的那一天起,這層樓,只有靈色與權子墨出入過。旁人,能遠遠的瞧上一眼,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靈色只讓秦桑桑扶着自己倒了玻璃門外,便沒有再讓她陪着自己了。
道了謝,打發走了秦桑桑,靈色扶着牆壁,慢慢的向裏邊走去。
這壁紙,這地板,甚至是這牆壁上的掛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佈置的。似乎從一開始,權子墨就沒打算自己來享受,而是想給她一個可以在工作疲憊之餘休息小憩的地方。
腳步忽然猛地戛然而止。扶在牆壁上的小手,微微的顫抖着。
這裏,有一個小窟窿。是被煙頭燙壞的。
那是權子墨又嘴賤,她忍不住踹了他一腳。那人一時沒有察覺,被她結結實實的踹了出去,手指間的香煙,便將這壁紙燙了個窟窿。
物是人非四個字,從來沒有如此深刻的體會過。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跟權子墨變成這個樣子。縱然是知道他們終有一天得疏遠,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疏遠,她也從沒想過,會變成這個模樣。
吸了吸鼻子,靈色自嘲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這才有了點力氣繼續走路。
人家都說,關係再怎麼要好的朋友,一旦其中的一個人有了對象,兩人的關係勢必要疏遠。沒有例外。而且,不分男女。就算兩個女孩子,也會因為對方有了男朋友而疏遠。
這話,果然也不假。
靠在牆壁上,人卻慢慢的下滑,雙腿真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什麼地板涼不涼,會不會感冒。這些靈色早就考慮不到了。她腦袋昏昏漲漲的厲害,坐在地板上,靠在牆壁上,將腦袋深深的埋在雙臂之間,她沒有哭。
有一種痛,是哭不出眼淚的痛。
而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啊。
四肢還發麻,小腹也一陣絞痛。痛的她額頭都滲出了豆大的汗滴。嘴唇也似乎被咬破了,因為她嘴巴里充斥着一陣血腥。
眨了眨眼睛,靈色並不抗拒那疲憊的感覺,任由雙眼閉上,神智抽離。
她要是今天死在這裏了,恐怕也沒人發現。
誰讓她剛才嘴賤,跟桑桑說了一句——「桑桑,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在這裏。如果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了。你能答應我嗎?」
然後,桑桑還很肯定的沖她保證了,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她在這裏。
這下好了,真的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也不知道,當人家找到她的時候,她會不會已經腐爛了?
神智,慢慢被抽離。
在恍惚的迷糊中,似乎有人將她抱了起來。那懷抱很溫暖,也很熟悉。溫暖熟悉的讓她一陣想哭。
「權子墨……」她輕輕的呼喚着,眼睛卻依舊緊緊的閉着。
一直強忍住的眼淚,終於是流了下來。
「哎……」
耳邊有低沉的嘆息聲,帶着心疼。
「你這人啊……話讓你說了,事情也讓你做了,結果你卻一個人偷偷難受在這裏流眼淚。」
「真是個傻/逼。」
那帶着淡淡溫度的大掌,擦去了她臉上的眼淚。動作很輕柔。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更加無奈的嘆氣聲。
「
433 死了,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