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靈色顯得太可憐,第二天葉承樞特意抽了時間陪她一同前往醫院去探望顧懷衡。想要親自說服顧懷衡,讓他出席他們的婚禮,陪着靈色走完那一段路。
女孩子出嫁,自然是該讓父親牽着手走那一段路,將她交在新郎的手上。
葉承樞把談判桌上的手段全部使了出來,威脅、里有、總之一切他能使上的手段都用了,可是沒辦法,顧懷衡柴米油鹽俱是不進。不管葉承樞說了什麼,這人的回答就一個。
「你別來找我,去找我們家老佛爺,她若是同意了,我一定出席。她若是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打死我,我都沒辦法出席。女兒與母親之間,我肯定要選擇母親。」
葉承樞問他原因,顧懷衡是這麼回答的,「說句難聽話,我欠顧靈色的太太多太多,怎麼還恐怕也還不清。你說我虱子多了不怕咬也好,你說我沒良心也好。無所謂,反正,我是不會違背我媽的意思。為啥呢?很簡單,我媽塊八十歲的人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她還能活幾年?她沒幾年好活了,我不能違背她的意思。至於顧靈色,她還年輕。哪怕要我在自己餘下的時間裏去彌補她,我都心甘情願。唯獨這一次,我是必須要選擇母親的。所以葉承樞,請你理解。」
顧懷衡這番話,說的是不好聽。但也並不無道理。劉鳳春的性格眾人皆知,若是顧懷衡敢違背了她的意思,按照她那性格,肯定會氣個半死。快八十歲的老人家了,的確是經不起這樣的情緒大怒。就像顧懷衡說的,劉鳳春沒幾年好活了,而靈色卻還年輕。顧懷衡若是想還債,對靈色,那以後多的是時間允許他慢慢還債。可對於劉鳳春來說,或許顧懷衡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去彌補了。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葉承樞還能再說什麼呢?他也沒的好說了,只能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總不能阻止顧懷衡盡孝吧?哪怕,那是愚孝,可總也是盡孝不是?
他們兩人的談話,時間很短。就是趁着靈色去洗飯盒的這幾分鐘,等靈色回來了,他們兩人的談話便也已經結束。
說服無果,葉承樞肯定也沒理由多留下,很快便也拉了靈色離開了。
看葉承樞隻字不提這件事,靈色便知道,這人啊,也沒能說服得了爸爸。她原本也就沒打算讓爸爸出席,不過是一場利用之下的婚禮罷了,犯不着。
女孩子對於婚禮,都有那最浪漫的情節。她,自然也是。幻想着她心愛的男人,可以笑靨如花的在眾人的見證下宣誓,說出那一句『我願意』。可她幻想歸幻想,現在卻已經不奢望了。
能夠與葉承樞光明正大的舉行一次婚禮,已經算是她撿了便宜。她不該再有更多的奢求了,不是麼?那樣的話,她也太貪心了。
原本,這婚禮上的新娘,接受來自眾人的祝福,得到萬人艷羨目光的人,該是姚律師才對。她已經搶了姚律師的婚禮,不該,也不能再奢求的更多了!
所以,葉承樞沒提,靈色便也沒有追問。
利用之下的婚禮,卻還要搞的那般隆重,圖什麼呢?沒必要,犯不着!
她想,讓爸爸牽着她走那一段路,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了。
「老婆。」眼角將她臉上的失落看得清清楚楚,葉承樞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沒能說服爸爸。」
「嗯。」靈色搖搖頭,「這跟你沒關係,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葉承樞,你還是自信的睥睨天下吧,這樣說對不起的人,不像你呢。」
「老婆,這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應該罵我兩句才對。這樣,我心裏或許才比較好受。」他可以掌控一切,將一起都玩弄於鼓掌之上。可偏偏是想要為他老婆做點事情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連讓顧懷衡陪着她走那段路,他都做不到。
這個葉特助,也當的太無能了一點。
「葉承樞,我說過沒有,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睥睨天下,自信又張揚的模樣了。」
「似乎沒有。」
「那我今天就說了。」靈色笑笑,「我喜歡的男人,就該是那副鼻孔朝天,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人。」
葉承樞挑眉,「我什麼時候鼻孔朝天了?」
「你一直都鼻孔朝天好吧。」靈色翻了個白眼,「難道不是嗎?什麼人你都不放在眼裏,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