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
當然是傷心了。
可好像又沒有那麼的痛不欲生,並沒有要失去她唯一親人的傷心欲絕。
姜寶貝把鼻涕在權子墨的胸口上蹭了又蹭,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來,「權子墨,我們什麼時候回江南省?」
權子墨無語,「我們本來就沒離開江南省。」
「咦?沒有嗎?做了飛機,我還以為離開江南省了呢!」
「你在國外那小鳥籠待久了,就覺得只要坐飛機就要出省是吧?你知道江南省有多大麼,才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也就是到了江南省最遠的地方罷了。」
寸土寸金的省會城市,他瘋了把工廠放在那地方。
光是每年的租金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搞不好每年的盈利,全部都要砸進租金裏邊了,那他還賺個屁呀!
肯定要把工廠放在租金最便宜的城市啊。
「哦,那我們啥時候回去?」
權子墨挑眉,「回去?不怕你二叔抓住你了。」
「我想家了。」
權子墨直覺不太對勁,這丫頭從小就沒在她二叔身邊待。好不容易每年放了寒暑假,這小丫頭也是滿世界的亂轉悠,她二叔想她了,想要她回去,她都不肯回去。一定要到處去玩兒才肯高興。
這種丫頭,也會想家?
想家這個詞兒從她嘴巴里蹦出來,他總覺得太違和了。
「你要是想回去,我現在就給你訂機票。」
本是一句試探性的話,卻沒想到這大侄女竟然真的點頭答應了。
權子墨只看到他胸口那顆粉嫩的腦袋輕輕點了一下,又順便在他胸口蹭了不少的不明液體
「好。」
好?!
這丫頭竟然願意乖乖回去,而不是一直賴在他身邊?
權老爺懷疑了。
「你……偷聽我電話了?」
「是啊。」這總事情要是一口否認,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姜寶貝這點腦子還是有的,她揚起小臉兒,賤賤的看着他,「我都偷聽到了。權叔叔,你這樣可不仗義啊,是不是?」
眯了眯那雙桃花眼。權老爺有點不確定這丫頭到底是聽到了,還是在套他的話。
於是選擇了一個最穩妥的回答,「你都偷聽到了,那我也沒啥好解釋的。」
「哼,狡猾的老男人!」
口風可真緊吶,一點都不透露給她。
「那你到底還要不要給你訂機票?」
「要啊。」姜寶貝晃悠着腦袋,「權叔叔你知道麼,因為我這頭髮的顏色,我還跟堅哥打起來過。」
「我知道,因為你差點被學校開除,那是你換了第五間高中。」
張堅不打她,天理都難容。
高一才上了幾個月,這丫頭就因為頭髮的問題換了五間學校了。墨爾本那小地方,沒有私立高中肯收她。
權子墨也是好奇了,在國內也就罷了,怎麼到了國外她也能因為頭髮顏色的問題被學校開除?
吸了吸鼻子,姜寶貝哼唧,「那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珍惜我的頭髮了吧?」
「你要是真珍惜你的頭髮,就不該天天折騰它們。」
他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頭髮軟的已經像是棉花。明顯是被染多了的後遺症。
不過……手感卻不賴。
「你不懂,粉色的頭髮對我有特殊意義。」
權子墨挑眉,「我當然不懂。」
對誰都沒有提起過的事情,姜寶貝在權子墨的面前卻很輕易的提起了,她說,「我有一個好朋友,關係一點都不輸給你跟二叔,還有你跟葉承樞呢。」
「嗯,所以呢?」
「我們倆約定好了,頭髮顏色要染一樣的,誰先頂不住壓力先染回黑色,誰就輸。」
「……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了。」
「可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她就死了。」頓了頓,姜寶貝表情特別明媚,「骨癌。」
權子墨的心尖兒,沉了沉。
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望着她那頭粉毛兒,覺得更刺眼了。
「做化療的時候,她頭髮都掉光了,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