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着李恬,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這只是你的想法,你知道別人怎麼想?姑父這個年紀,正是要建功立業的時候。」五皇子沒多說,李恬明白他的意思,這確實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和打算,自己不能也沒辦法替姑父作主,呆了好一會兒,李恬才低聲道:「我明天請姑母過府說說話兒。」
「你別想太多,」五皇子猶豫了下勸道:「縱有不妥,上頭有樞密使、樞密副使,一層層看着,也不至於出什麼大差錯,至多不過耽誤幾年。」李恬心不在焉的勉強笑了下,算是應了,答不對題的道:「東院那幾個丫頭是官家特旨挑給你的,不好委屈了,你今晚上歇到東院去吧。」
五皇子盯着李恬看了好一會兒,帶着幾分鬱氣道:「那都是鄭大官挑的人。」
「嗯,我知道,」李恬隨口道:「鄭大官不比別人,他挑的人,除了好好捧着,還能怎麼樣?!」
「捧着歸捧着,也不用歇到東院去。」五皇子緊接了一句,李恬怔了下,這才挑眉正眼看向五皇子,見他緊繃着臉真沒有欲就還推的意思,輕笑了一聲道:「你不歇過去怎麼算捧着?這賞的美人兒,寵着才叫捧着,官家之所以賞這幾個美人兒給你,不就是因為我惡妒,特意拿來殺一殺我這惡性、讓我學着大度麼?你不把那幾個美人兒物盡其用了,擱官家眼裏,必定是我視官家的意思於無物,惡妒如舊,這跟抗旨有什麼分別?!」
「這跟抗不抗旨扯不上!」五皇子聽的心裏極其不爽快,話也不怎麼客氣了,李恬眼帘微垂,想了想笑道:「我讓人把那幾個美人兒叫過來你先過過眼。」
「過不過眼又怎麼樣?!」五皇子眉頭都擰成一團了,惡聲惡氣道,李恬嘆了口氣,苦口婆心接着勸:「是讓你看看,這幾個美人兒個個都是萬里挑一,一點也不比那什麼樓的什么小姐差,你既能享用美人兒,又能應付過這樁事,這是多好的美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你倒是賢惠!」好半晌,五皇子才冷笑道,李恬苦心婆心勸不上路,也惱火了,瞪着五皇子豎眉道:「什麼叫我倒是賢惠了?!我什麼時候不賢惠了?你還要我怎麼賢惠?怎麼着?還非得把美人兒接到我這院裏?非得讓我眼看着你們顛鳳倒鸞,再豎着耳朵聽清楚你稱心沒有才叫賢惠?」五皇子被李恬後幾句刻薄之極的話嗆的臉上一片紫漲,抬手指着李恬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成句。
「你為自己方便,信口開河污衊我也就算了,現在官家一口氣賞了一位祖宗、這麼多美人兒。口諭更是說的明明白白,你還想怎麼着?一定要把我定死在惡妒上,然後好休了我?你若想打這個主意,還是省省吧,」李恬的話突然停住,眼睛裏亮光閃過,又一點點眯起,上下打理着五皇子,突然笑道:「你要是真有這個心思,真不犯着這樣,這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其實我也不願意嫁給你,既然大家都是迫不得已……」
「你胡說八道什麼!」五皇子聽的臉都白了,李恬笑容頓斂,看着五皇子冷笑道:「我胡說八道?那好,你說說,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什麼意思?」
「我!」五皇子梗着脖子,一個我字後面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也沒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噎的臉紅青了,五皇子突然福至心靈崩出幾句話來:「上元節你讓我象個伶人一樣當眾演曲,這會兒又讓我討好幾個丫頭,你拿我當什麼了?」
李恬愕然而無語的瞪着五皇子,她知道他是個二貨,只是沒想到竟然二成這樣!
「我是說……」五皇子話一出口就知道又說錯話了,這話說的,實在是……五皇子看着李恬那一臉古怪之極的表情,惱羞成怒的啪的一拍炕幾,厲聲呵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李恬噗的一聲笑出了聲,這一笑就是爆笑,止也止不住,只笑的五皇子面白如紙、幾盡抓狂。
李恬好不容易止住笑,用帕子拭着笑出來的眼淚,一邊咳一邊道:「我不是笑你,是……巧了,正好想起件有意思的事,那個,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對了,說到叫那幾個美人兒過來看看,你說的對,這得隨你心意,其實你歇到東院,也不是一定要那個啥……那個,好了,我不說了,你自己隨意。」
五皇子一張臉又泛起了青光,深吸了幾口氣,默念了幾句唯女子與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