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怪夢中的一切清晰浮現在眼前,唯有宮女明月那張清麗的面孔上就像有一層薄膜,不管怎麼回憶,都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李承乾原本不信鬼神之說,但經歷過地府、崔判之後,他就很難不相信了。夢中的那個宮女明月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一個女鬼所化,昨晚的一切應該是她託夢所為。
但那個明月說的會是真的麼?若是按她夢裏所說,是太子建成貼身女官,那麼她的話可信麼?
一直到天光大亮,李承乾才從回憶中醒來,不醒也不行,因為紇干承基那個反骨仔已經帶着人在外面侯着了。
「小民王玄策(包龍圖),見過殿下。」會客廳中,王玄策與他那個朋友包龍圖(感覺真怪,像關公戰秦瓊),並肩而立。
細仔看去,那王玄策大概身高七尺有餘,年齡二十左右,長臉、白面、無須,唯有一雙狹長的雙眸明亮有神,站在原地顧盼之間別有一番風彩。
至於那個讓李承乾覺得份外彆扭的包龍圖,給李承乾的印像只有一個,那就是眉毛,一雙如刀的眉毛斜飛入鬢,看上去就像是兩把刀一樣。
「兩位先生請坐。」大概的將王、包二人打量一番之後,李承乾客氣的說道。
「謝過殿下。」王、包二人各自抱拳一禮之後,幾人分賓主落座。
「兩位先生,前段時間承乾因為惡了世家之人,被人彈劾入了宗正寺,怠慢之處還望海涵。」仔細打量着王玄策和包龍圖,李承乾沒有絲毫掩飾的說出前段時間的動向,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交底。
這話等於明確的告訴兩人,如果加入自己這一邊,將來勢必要和世家與士族針鋒相對,何去何從只看兩人如何選擇。
「殿下言重了,我等本是鄉野之人,得殿下看重已是榮幸之至,豈敢再言其它。」出乎李承乾預料的是,王玄策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一點都沒有在乎將來是否會與世家對抗的事情。
「聞先生之言,承乾心中甚慰,只是這幾日怕是要委屈兩位一些,先在右衛率中任一閒職,過段時間某找機會親自向父皇舉薦二位如何?」李承乾目光掃了王、包兩人一眼,口中說道。
「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玄策、龍圖能得殿下看重已經是深感不安,豈敢再求其它。」這王玄策道是好說話的很,同時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一屆寒門,想要出頭必然要有個依靠。
封建王朝,寒門子弟出頭甚難盡人皆知,沒個好靠山就算是出了頭,那也是被人當槍使的命。
王玄策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選擇了李承乾,投靠太子,總比投靠那些沒名堂的傢伙要強上許多倍。
「殿下,包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李承乾與王玄策言談甚歡之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包龍圖卻突然插了進來。
「哦?包先生請講,你我雖然次相見,但某與玄策卻是神交已久,他的朋友自然就是某的朋友,沒什麼當講不當講之說。」看着老包,想到他的名字,李承乾又開始牙疼。
包龍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的說道:「殿下身上氣色晦暗,這幾日怕是夜間不太安寧吧?」
臥槽,李承乾在瞬間就被這個包龍圖嚇住了,心中暗道這傢伙不是袁天罡或者李淳風變得吧?或者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就是丫施的法術?
「殿下,我這好友心直口快,若有衝撞還望殿下莫怪。」不等李承乾開口,王玄策便先開口謝罪,末了向包龍圖投以詢問的眼神,似乎想要確定什麼。
「不怪不怪,某正想聽聽包先生有何見教。」李承乾自家人知自家事,而且包龍圖的話也正好戳在他的癢處。
「敢問殿下,這幾日可曾獨自去過什麼荒僻之地?」那老包在給了王玄策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就轉向李承乾問道。
「這個卻是沒有,某一直與我身邊這護衛在一起,足足三月有餘。」李承乾搖頭說道。
「這就怪了,殿下身周明明有一股陰怨之氣盤桓不去,分明就是被陰物近身之相。」老包眉頭緊皺,低頭沉吟道。
「殿下,我這好友自幼天賦異稟,聰慧異常,少年時又得遇異人相授奇書,習得陰陽重瞳之術,有一眼辨陰陽,一言斷生死之能,是以還望殿下莫要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