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莫離支,你難道想要將我們所有人都殺了?你就不想想,沒有我們誰來支持你,誰來幫你守城?」看着剛剛姓陳的傢伙掙扎着被拉下去,其餘眾人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沒了你們或許守住長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們這些高句麗的蛀蟲,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貪腐、苛政……。你們個個吃的滿面紅光的時候可曾想過外面那些子民還在忍飢挨餓?你們可曾想過你們吃的東西都是他們生產出來的!」
淵蓋蘇文雖然剛愎自用了些,但是不可否認這話的確說到了點子上,讓一群本來心懷不滿的傢伙全都閉上了嘴。
雖然他們並不認同淵蓋蘇文的觀點,雖然他們認為自己生來就應該受那些賤民的奉養,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誰也不敢說出來。
淵蓋蘇文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忽然沒了和他們講道理的興致,意興闌珊的擺擺手:「回去拿出你們的存糧,日落之前將一百萬石糧食放在宮門外面,如果做不到你們就等着抄家滅族吧!」
一百萬石?!按正常來看這個數值並不少,但若是幾十家湊一湊還是能湊出來的。可關鍵的問題是這些糧食吃光了怎麼了?難道再拿出一百萬石?
看着淵蓋蘇文離開的背影,所有人捏緊了拳頭,若不是因為他手中有兵權,真的想……。
但是不管怎麼說,淵蓋蘇文的決定還是被執行下去了,一群高句麗大臣們各自回家籌集糧食,而城門守將則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準備遵照命令開城放人。
而此時的城外,『獠牙』三中隊的一群人卻在焦急的等待着。
伍登帶着手下的幾個小隊長圍成一圈,一邊打量着城頭上的情況,一邊商量着等下萬一不讓進城要怎麼辦。
「中隊長,我覺得吧,不如我們直接登城要好些,只要把繩子從城頭上掛下來,這幫快要餓死的傢伙一定會不要命的往上爬。」一個瘦瘦小小的傢伙嘴裏叼着一根草棍,乜着城頭上的守軍,嘴裏嘟囔着。
「說的簡單,不說你能不能爬上去,就算是爬上去了,你覺得城頭那些高句麗人會放過下面這些人?你覺得這些沒有經過訓練的難民能有攻城的能力?」
「而且就算是有,你覺得這些餓的連走路的晃的傢伙們能爬上城頭?別做夢了!」另一個傢伙應該是和瘦子是同鄉,聽了瘦子的話之後用同樣的口音諷刺的說道。
「都別吵,老老實實的等着,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還沒把你們的耐性訓練出來?要不要回去加練?」伍登在這個時候接過話頭,狠狠瞪了兩個準備鬥嘴的傢伙一眼。
這兩個混蛋是同鄉,又是親戚,別看經常會在一起鬥嘴,但兩人之間卻是過命的交情。
「中隊長,我們也不想鬥嘴,可總得想點辦法吧,咱們這一千來人若是空手而歸那可是丟了大人了。」瘦子被瞪的縮了下脖子,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精神,扯着伍登繼續嘮叨。
「滾一邊去,再多說一個字,回去加一次武裝越野,沈老四,你給他數着。」
沈老四就是瘦子的那個同鄉,能坑一下隊友的事情自然不會放過,聞言立刻扳着手指數了起來,片刻之後說道:「中隊長,剛剛丫說了三十九個字。」
「你大爺的,中隊長剛剛說的是『再多說一個字』,不是剛剛說了多少字。」瘦子當時就不幹了,小眼睛一瞪反駁道。
結果剛剛說完,就看到數個平時的好兄弟,低下頭扳起手指,隨後眾人抬起頭,給他比了一個二十七的手勢。
該死的,上當了!
瘦子欲哭無淚的看着伍登,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嘴巴快要張開的瞬間又再次閉上,轉頭狠狠瞪着其他幾個小隊的小隊長,對他們比了一個中指。
不過伍登卻沒有心思關心自己這幾個手下,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城門上面。
畢竟這次進攻等於是決戰,若是他們不能混進城,或者不能打開城門,那麼所有的準備都將成為鏡花水月。
所以他要想辦法,防止城頭守將萬一不開門的情況,到底是打還是煽動鬧事?
可是眼下的情況讓他有些無計可施,畢竟他手頭只有一千人,想要靠這一千人在城門緊閉的情況下將其打開,這無異於痴人說夢。
那麼除了正常的辦法之外,還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