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白的母親這才回過神來,跟着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江瑤搖搖頭,「當初救他,是因為他是抗洪戰士,並不是因為他是陳飛白。」
「不管如何,你總是救了他。」容英哽咽,「剛才,誰和他說話他都不搭理,你開口,他就應你了,你在他心裏,和我們不同,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江瑤,阿姨求你了,幫我勸勸飛白好嗎?我們陳家,包括作為父母的我們,都對不起他,我們知道,他恨的不是你,是我們,是整個陳家。」
作為母親,她哪裏不明白,陳飛白恨得哪裏是江瑤,分明是他們這些至親親人。
作為母親,她抗爭過,憤怒着,但是,有什麼用?陳家,一直都是老爺子說的算。
老爺子用同樣的說辭,把陳飛白本人都說服了,更何況是他們?
有些話,江瑤欲言又止,看着陳飛白父母,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有一句話,陳飛白的母親說錯了,陳飛白說恨她,江瑤清楚,他是真的恨她,這種情緒,的確毫無道理,但是,江瑤又十分的理解。
如果不恨她,不恨她救了他,現在的陳飛白,大概不知道,留着一口氣,可以做什麼。
江瑤以為陸行止要裏面說上好一會兒,沒想到,也就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出來了。
陳飛白一直把陸行止當做心中最大的對手,當做他要打敗的強敵,所以,陸行止說要進去勸說陳飛白的時候,陳善合兩夫妻是覺得多半沒用,只是打着陸行止進去,或許能激一激陳飛白的生機,兩人才退了出來。
當陸行止出來以後,告訴大家,陳飛白睡着了的時候,江瑤和陳飛白的父母,直接驚呆了。
「陸連長,謝謝你。」陳飛白的母親哽咽着道了謝。
陸行止不善應付這樣的情況,有些無力的朝着江瑤看去,顯然是求救。
這要是遇上別的人,他不應答也就是了,但是,這是陳飛白的父母,他要是不作應答,總是顯得好像不近人情了點,雖然,他本來也沒有多少人情味。
「阿姨,你們客氣了,既然陳飛白休息了,那你們也放心點吧,行止還要趕回去,我先去送送他,等會人再回來陪你們。」江瑤的聲音很柔和,帶着幾分安撫的意思,見兩人情緒也緩了下來,她這才挽着陸行止的手去送陸行止。
下樓梯的時候,江瑤沒忍住好奇心問了句,「你進去兩分鐘和陳飛白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我就和他說,他要是耗死了他自己,陳飛棠只會更加的高興,因為,他要是死了,這件事,就永遠都是他陳飛白做的,而且不會有翻案的可能,他要是活着,我就幫他對付陳飛棠,只要他配合治療,我就讓陳飛棠出局,進不了特種隊。」
陸行止悠悠一嘆,「陳飛白最恨的就是陳飛棠了,陳飛棠拼了命的要進特種隊,陳飛白,應該很想看陳飛棠被淘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