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寶難得的低調了一次,主動上前來摻扶。
而夢崖子則帶着諸人,直接給唐小寶下跪了。
「老朽夢崖子,感謝太上長老的搭救之恩,神劍宗,更是感謝太上長老的再造之恩,若是沒有您,我們神劍宗可就完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唐小寶急了。
這老頭兒,怎麼見人就跪啊。
你跪也就罷了,帶着這麼多人一起跪。
大家都受傷了呢,這等大禮,我可受不起啊。
會折壽的。
可不管唐小寶怎麼阻攔,夢崖子還是跪下叩頭了。
好吧,要叩就叩。
等他重新站起來,唐小寶立即皺眉:「你的武功全夫了?」
夢崖子點點頭。
杜遠飛轉過頭,狠狠的盯着馮奎,就要動手。
馮奎跪下,眼眶紅紅的,無比自責的道:「宗主,馮奎不忠不義,愧對你的養育之恩,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自己的良心,請宗主賜死吧,否則,我沒有臉面再見諸位同門師兄弟了。」
「好,那我就殺了你,你是真的該死。」
杜遠飛說完,直接就從身邊一位同門腰間拔下長劍,朝馮奎刺去。
馮奎想要躲,但他最終卻還是停了下來。
躲?
那可能會死得更快。
不是一心求死嗎?
躲了就說明前面都是假話。
所以,他一狠心,眼睛一閉,等待結果了。
他在賭。
他賭贏了。
「住手!」
是夢崖子在關鍵時候制止了杜遠飛。
「放過他吧」
夢崖子嘆道。
「師尊,他吃裏扒外,夥同閻峰造反,這種人就該殺了。」杜遠飛氣呼呼的說,情緒十分激動。
夢崖子到底還是沒有忍得下心。
「念在他迷管知返的份上,放過他吧。」
夢崖子從小撫養馮奎,又哪裏能下得去手。
杜遠飛恨恨的收了長劍。
夢崖子又說:「他從小就在宗門長大,和你情同手足,放過他吧,不要再抱有仇恨了,那樣對你將來也沒有好處。」
「是,師尊,我原諒他了。」
杜遠飛也想起小時候的許多事情,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
可馮奎卻是突然哭了。
直到此刻,他才幡然悔悟,他大哭了起來。
「師尊,大師兄,眾位師兄弟,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他嗚嗚的哭着,看起來也是發自內心有了悔意。
「好了,一邊呆着去吧。」
唐小寶揮揮手。
馮奎說:「謝謝太上長老不殺之恩。」
「別謝我,要謝謝你師尊和師兄弟。」
唐小寶咳嗽一聲,對宛如說:「來,你來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吧。」
宛如收起眼淚,把今天事情的經過講了一番。
其實馮奎已經在地牢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些,現在經宛如一講,夢崖子不禁苦笑着看向一邊的閻峰:「閻峰,我神劍宗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閻峰現在是要死不活了,卻忍不住辯解道:「你都老成這樣了,卻一直不曾立下一任的宗主,一輩子把權利捏在手裏,我不服,我想要做宗主,帶領神劍宗稱霸古武界,我沒有錯。」
夢崖子嘆道:「我不是不肯放權,而是覺得你們還沒有長大,我視你們如同己出,我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想法,稱霸古武界,你想得太輕鬆了,憑我們神劍宗的實力,已經算是一流了,整個古武界,我們的確是誰也不用怕,但想要稱霸,何其的難,更何況,這樣做,只會讓許多人丟掉性命,做人不能這麼自私,造如此多的殺孽,真的不是好事。」
「你現在說什麼都對了,我輸了,你想怎麼說都行。」
閻峰憤憤不平的說。
「你這個叛徒,馮奎可以不死,但你若不死,宗門的規矩何在,公道何在,那些在地牢裏受不了折磨自殺的師兄弟們又如何能安息,你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