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村口陷阱里莫名其妙出現的幾個陌生人,錢家村的村民們再也不能快樂的八卦種田了,現在錢家村只要出現狗叫,就能在村民中引發一陣騷動,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真的是讓人受得夠夠的了。
女人們在家縫縫補補不出屋子,基本上已經與世隔絕了,男人們卻依舊一批一批的往外走,每隔三天,男人們就去碼頭,給食坊送一次貨,但是外面的形勢怎麼樣了,男人們卻絕口不提,女人們問多了,沒有回應,也不願意問了,反正知道不知道,對於現在的形勢也於事無補。
除了錢老爹之外,錢家剩下的三個男人,每個人都輪流去食坊坐鎮,去了就要跟着一幫男人在食坊住上三天,什麼時候再去一個才能換回來。讓女人們整天跟着擔驚受怕的。
上次錢興旺遭遇了搶劫之後,淑德一見自家相公外出,心裏就犯慌,但是別家的男人們都出去,淑德也沒理由讓自家男人不外出,就只好將擔憂埋在心裏,好好的持家過日子,以免讓自家相公在外,還要擔憂家裏的情況。
錢二嫂想借着李梧桐那件事情,不讓錢二哥出去,但李梧桐改嫁這件事情,早就被淑德娘給八卦出去了,而且錢二哥還意外的堅持,這男人一上來倔勁,錢二嫂也拗不過,也就放任不管了。
家裏最大氣的竟然是錢大嫂,錢大嫂也知道相公在外危險,但是作為家裏的老大,錢大嫂也不鬧也不吵,每次送行都給錢大哥準備得好好的,微笑的送走錢大哥,然後回家偷摸掉眼淚。
女人們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一個月,突然有一天,錢家村的男人們都回來了,大家都毫髮無傷,而且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笑容,回村第一件事,就是開開心心的把村口的陷阱給填了,將村里戒嚴的東西都給撤了,短短几天就將錢家村恢復原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錢家村恢復了往日的生機,這一個月的擔驚受怕就跟做夢似的,但是去過碼頭小鎮的人,就會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發生了,有些人因為這場沒打起來的戰爭,飽受傷害,而這些受害的老百姓,卻只能擦乾眼淚,撫平傷痕,繼續過日子。
但是真正參與那件事的人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有多麼的驚險,要不是提前制定了周密的計劃,要不是留下的錢家村男兒沒有慫的,要不是大家之前的嚴實口風,那麼那一天,大家很可能再也見不到家裏的老婆孩子了。
危機過去了,碼頭小鎮來了很多駐兵,在碼頭小鎮選了塊地方,建了軍營,小鎮的治安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機,逃走的村民也紛紛回到了家鄉,重新建造家園。
楊縣令帶着縣尉,抓捕了危害錢家鎮子的幾個淫賊,這些殺千刀的,被楊縣令綁在鎮中央的大柱子上,在太陽底下暴曬,每日只給一口飯吃,早中午各抽一頓鞭子,每次抽鞭子的時候,百姓們放下手頭的活計去圍觀,打完之後,鎮上的村民無不上去啐上幾口,往他們身上扔石頭,撇菜葉子,更有甚者,直接拿着大棒子打,楊縣令也不去阻止,折磨得這幾個淫賊恨不得馬上死去。
也許這樣對待這幾個人會有人認為不人道,但是對於鎮上這些受過傷害的百姓們,楊縣令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好辦法,來紓解百姓們心中的痛苦,那些姑娘媳婦被糟蹋的人家,明明沒有犯錯,卻因為碼頭小鎮流竄過來的幾個罪犯,就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看到自己治下的鎮子竟然遭此大災,楊縣令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自己被困在縣裏,好不容易帶着人殺出來,鎮上卻已經被這些人給禍害了,看到這麼多的無辜村民被害,饒是上過戰場,斬過敵軍頭目的錚錚鐵漢,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這也是為什麼,一向善於聽取別人意見的楊縣令,會不顧身邊師爺的阻攔,在未得到知府老爺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將這幾個罪魁禍首給綁了,遊街示眾,讓百姓們出惡氣。
封閉了兩個多月的錢家村,終於可以跟外界溝通了,村民們爭先恐後的去往鎮上湊熱鬧,這就是人性,這就是魯迅筆下所謂的血饅頭,沒受到災害的人都會慶幸,災難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對於別人遭受的災難,也不過是這些人口中八卦的談資罷了。
淑德本不願湊這樣的熱鬧的,這樣的熱鬧看得讓人心塞,讓人憋悶,這樣的情景,讓淑德想起了上一世的那些中東難民,只不過這次的受害者是
75.危機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