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三天過去,猴子帶着秋月和白狐,追循着大戰的痕跡,一路輾轉了上萬里,才堪堪走出了那片群山。
然而,一回頭,那蒼莽之林,卻眨眼消失不見。
很明顯,那方圓數萬里之地,被人為封印了。
如今的三界,有很多地方都被大結界給隔開、封印,完整的三界,絕對比如今能看到的廣袤得多。
封印之地,除非機緣巧合,才有可能走進去。
所以,猴子才有了一番奇異經歷。
如今,走出來容易,想要再進去,可就難了。
猴子往回疾沖,試了好幾遍,結果都是一樣。明明隱隱生出種感覺,那片封印之地就在附近,但無論怎麼嘗試,卻都難以再次進入。
「別,別過來,別過來呀!」
後背上,再度被猴子擊暈的秋月,又再次出現了夢囈。
即便是昏沉中,可怕的夢魘,還是盤旋在她心間,揮之不去。
本來,猴子還嘗試着讓她清醒過來,可每一次見到猴子,秋月都是一副極度恐懼之樣,根本就聽不進去。
倘若猴子逼得緊了,她甚至不惜自殘,也不讓猴子靠近。
猴子別無他法,只能再度讓她昏迷過去,打算帶回真賢城,看看雲中雀還有無數豪傑,有沒有辦法。
「吱吱——!」
肩頭的小白狐,陡然發出陣陣急促的尖叫,張開小.嘴,一口就狠狠咬下。
因為,它親眼見到,夢囈中的秋月,緊張過度之下,雙手指甲,無意識地深深嵌進了猴子的手臂中。
殷.紅之血,迅速滲出,將絨毛都染紅了一大.片。
好幾天的相處,讓小白狐對猴子建立起了一種難言的依賴之情,早已將猴子視為最親近之人。
如今看到秋月攻擊猴子,雖然那是無意識的動作,卻也讓小白狐大為惱怒。
盛怒之下,所有的膽怯、畏懼,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後,張開嘴,就是狠狠一咬。
「呀——!」
秋月皺緊眉頭,雖還在沉睡中,卻還是發出了一聲驚叫。
很明顯,手上之痛,直達夢境,化為另一種形態,衝擊着秋月的心靈。
猴子聽到動靜,馬上回頭,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哭笑不得。
些許小傷,對猴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小白狐的舉動,無疑是在盡最大的努力,保護猴子,令猴子心底不自禁地升起了股暖意。
可是,小白狐的舉動雖讓人溫暖,卻不值得提倡。
萬一今後遇到強大的對手,堪與猴子爭鋒,沒有道行的小白狐也如今天這般,那絕對是送命。
「小白呀小白,讓她使勁好了,反正我又不覺得疼。」
被猴子抓回來的小白狐,猶自不服氣,翻着白眼,不時瞪幾眼秋月,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服氣。
「你呀,安心照顧自己就好。我自己能處理的事,不用你操心。」
小白狐聞言,委屈地嗚咽了幾聲,嗖地鑽進猴子上衣內,再也不出來。
「哈哈哈……小公主受委屈了!」
猴子哈哈大笑着,再次上路。
一者,擔心真賢城中有什麼變故;二者,也想儘快趕到真賢城,將秋月給治好。
山水流轉,景致飛掠,猴子很快就飛馳了上萬里,到達東勝神洲西部的一個小鎮。
從這裏往東南方向數百里,就是真賢城所在。
算算時日,猴子已帶着兩個拖油瓶,趕了三天路。
一路上,風餐露宿,餓了就打點野味,困了就找個山洞歇息。雖然不曾覺得睏倦,但總歸少了點人氣。
那種舉世茫茫的孤獨感,令人憋悶得慌。
所以,猴子選擇進入小鎮,一來找些吃的,二來還可探聽消息。
「聽說了嗎?天庭的紫瑤天王,不帶一兵一卒,只身前來,攻打真賢城聖軍總部,都快將真賢城給打廢了!」
「胡說!我的堂兄弟,就身在聖軍中,昨天還往家裏飛鴿傳書,言明一切如常,叫家人不用擔心。」
一個絡腮鬍子,喝得滿臉通紅,梗着脖子,大聲叫喊,引得酒樓上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仔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