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周家?那豈不是......我們都會有危險」
「我且問姨母,那天回府後,你可有為可兒表姐換衣洗漱?」
出宮後的周可兒氣息奄奄,在周家苟延殘喘了兩日才歸西。
馮子心:「有,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幫她洗澡換衣」
瑜卿:「那入棺那天你可留意過可兒表姐的右手掌心有字?」
馮子心好似又想起那天的種種,眼淚又忍不住的掉下來,神情悲傷的搖搖頭說道:「那天我幾乎極近暈厥,一直拉着可兒的手不放開,沒有字,什麼都沒有,仍舊白嫩的手,我摩挲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怎麼會沒了呢」
「姨母,可兒表姐屍骨未寒,我們要找出兇手為她報仇,還周家清白才最重要」
馮子心覺得瑜卿說得很有道理,周家必須要洗脫謀殺皇室的嫌疑,否則府上諸人,連同自己都會因此事陪葬。
「姨母,那天在殿上我給可兒表姐把脈時發現她手心有字,但已經模糊看不清楚,隱約的看見「死」字,我不知道那人是否是想要可兒表姐死,若是如此,服侍她的丫鬟定會發現,可卻知而不報,分明是故意為之,不想被我們發現異常,若非我那天執意為可兒表姐搭脈,便沒人會發現這個細節」
「下毒的人怎麼會在可兒的手上寫字?」
「姨母有所不知,蠱毒是毒術中最為蹊蹺離奇的毒,它可以控制人的心智,可採用的手段卻隱蔽難察,或許採用毒汁侵入皮膚的方法也未可知啊」
馮子心心中有所懷疑,但她也聽說過蠱毒這種邪門的東西,而且眼下只有瑜卿提供了這些線索,她不得不信她幾分。
「我們周家為什麼會遭此橫禍......我可憐的女兒,我們周家只不過是一介商戶,即便生意上有所得罪,也值不當他們下如此毒手,要害我周家滿門無後」
瑜卿着實沉重的語氣說道:「姨母,我這些日子也調查了許多事,我懷疑此事和丁公子有關」
「丁成?他不是早就死了嗎?說道這個人我真的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提了親就死了,這是讓我女兒以後守活寡啊」
馮子心難掩心中的怨氣,悲傷的眼睛瞬間被憤恨惡毒所沾滿。
「丁公子的死並非那麼簡單,其實我略有隱瞞」
「什麼隱瞞?」馮子心的語調提升了許多,警惕似的看着瑜卿,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她又繼續放低姿態說道:「殿下,周家勢力單薄,斷不可和權勢較量,此事除了您,我是一無所靠」
瑜卿咬了咬嘴唇道:「我在廣陵城的日子,與知府一家相處甚好,所住之處也是知府一家費心安置,所以丁公子出事,我礙於與知府的關係,不好說出實情,不過眼下事關人命,我也不妨直說,丁公子並非失足墜崖,而是被仇家追殺,扔下懸崖而死」
馮子心驚恐的瞪着眼睛,口中喃喃的說道:「仇家追殺?」
瑜卿點頭道:「是,周家與丁家已經定親,可兒表姐又與丁公子情投意合,姨母可曾想過,丁公子在廣陵城的買賣,他雖有醫堂藥房,可也不會財力如此,成為廣陵城首富,有着知府的庇佑,一些私底下的買賣也做了不少,若說他得罪了鎢厥國也情理之中,知府是朝廷命官,若是出了事天啟國朝廷定會追究,可周家這幾年卻默默不問,仇家自然不會選擇知府一家泄憤」
「所以周家就遭了秧」
馮子心的腦海中一片清明,她知道了為什麼會天降橫禍,她引以為豪的婚事竟然為周家招來了殺身之禍,可惡那丁成招惹了鎢厥國的權貴......害死了自己的女兒,還要牽連周家」
「所以姨母,眼下找出此人才是關鍵,才能保住周家人的命」
瑜卿趁熱打鐵,她知道馮子心會相信自己,她也相信她會盡全力的找出安插在她府上的眼線,而那個眼線正是自己想要的人。
馮子心點點頭,一副身擔重任的模樣,飛速的思考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殿下放心,我自會在府中找出此人,交予殿下處置」
瑜卿心中十分滿意她的做法,交給自己最好,按照瑜卿和她所說的種種,找出此人,牽連的是鎢厥國權貴,她也是惹不起的,若是再得罪了什麼人,周家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