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的心中開始真正的恐慌,一方面她的身份除了南容璃無人知曉,若是自己真的被她悄無聲息的除掉,這世上也不會有人為自己叫冤,另一方面,長公主殿下如此費心的幫助自己尋找弟弟,若是真的被長公主殿下找到南容璃的身上,那她......即便南容璃不動手,長公主府的人就不會善罷甘休。
南容璃這是給自己逼到了絕境,她心中恨她,恨她曾經巧舌如簧的說服自己為她做事,恨她如今這般的狠心,要趕盡殺絕。
香荷心中已然崩潰,原本她以為可以依靠長公主的力量找到弟弟,可如今她竟身無所靠,而自己也已經成為別人獵殺的目標。
她站立不安,她的慌張落在瑜卿的余光中,瑜卿對着何月月淡淡的笑了笑,只聽何月月又繼續的說:「那後來呢?南容璃怎麼樣了?」
南容欣嗤的一聲笑出來說道:「這點就是你堂姐的本事了,那時候她還是天啟國的清王妃,凌家樹大猢猻多,可大樹已死,猢猻盡散,鎢厥國與天啟達成和平協議,凌氏一族成為天啟國的第一罪人,南容璃這輩子再也別想尋求母家的依靠,而且二王爺也失足落水而死,南容璃除了鎢厥國的璃貴妃,再無其他傍身」
「堂姐」何月月仰慕似的說道:「你也太厲害了」
瑜卿笑了笑說道:「哪裏是我,只不過是凌氏一族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
說着瑜卿微微側頭對着香荷說道:「香荷,茶」
瑜卿伸着手等待了片刻都不見香荷有所動靜,佯作狐疑的朝後方望過去,只見香荷神色慌張,臉上青白相交。
「香荷」
瑜卿再喚一聲,香荷仍舊似沒聽見一般,就連南容欣與何月月都經不住的朝着香荷看去。
「香荷」
瑜卿提升了些許音量,這才喚醒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香荷。
「長公主,長公主有何吩咐」
瑜卿略小不耐煩的說:「我說茶」
香荷雙手發抖,匆匆的去不遠處的桌上,拿起茶壺沏了一杯茶端了過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抖動,只覺得好不容易才將茶杯遞到瑜卿的手中。
可瑜卿才端過茶水,就驚呼一聲,茶杯應聲而落,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香荷被此聲驚醒,更加慌張的看着眼前的狀況。
瑜卿的手指被滾燙的茶杯燙到,何月月當即站起身來,氣急的指着香荷說:「你怎麼做事的?」
南容欣立即吩咐人去那燙傷膏來,再看瑜卿的手指,嫣紅一片。
香荷驚恐的跪在地上說道:「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奴婢疏忽」
瑜卿只顧着吹着涼氣緩解下指尖的灼熱,哪裏有空理會香荷的痛哭流涕,而且着痛哭流涕中又有幾分是真心認錯,想來絕大部分都是因為自己身處困境的恐慌吧。
何月月側頭對着瑜卿說:「堂姐,你的丫鬟太不小心了」
說着她就對着自己的婢女說道:「給我掌嘴二十,提醒她怎麼服侍主子」
何月月的婢女神色明顯一滯,要知道郡主自從大病一場後便和順了許多,對待下人也不再如從前那把苛刻,怎麼此刻對着長公主的婢女大發雷霆,她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荷,左右為難。
何月月見婢女遲遲不肯動手,又訓斥道:「你在幹什麼?還不動手!」
香荷仍舊跪在地上認錯,心中已知此番責罰定是少不了了。
瑜卿卻抬手制止道:「不必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何月月走到她面前說道:「堂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你的丫鬟才會如此粗心大意」
瑜卿對着香荷笑笑道:「起來吧,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你且去府中馬車內等我」
香荷感激的磕了頭,繼而起身時聽見瑜卿又對何月月說:「她家發生了些不盡如意的事,難免有些心神不寧,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做什麼」
香荷雖然轉身離去,可瑜卿的話卻字字不漏的聽在耳朵里。
瑜卿塗了藥膏,指尖的灼熱感才逐漸消失,她側着頭對着何月月說:「你表現的很好」
何月月一改方才被說的頹然感,臉上佈滿了笑容,倒是在場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府門口,香荷正在馬車旁等候着,這樣獨自的讓她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