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卿坐上馬車後,才挑起窗簾朝着樂福園對面的方向望過去,神色不明,南容清跟着看過去問道:「你懷疑有人故意?」
瑜卿點頭回:「若不然哪裏有那麼巧的事,可憐蔡家大小姐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會是誰?」
瑜卿笑道:「若不是南容璃便是對面商家故意整樂福園,若是後者,那這家店鋪可不容小覷,竟敢拿我們做刀劍」
南容清將她的手拉回,輕聲說道:「你不用操心,我來就好」
車簾重新掩住,可瑜卿的目光還是透過尚未嚴實的一角看着對面的店鋪匾額上寫着燙金三個大字:琉璃坊。
瑜卿心中隱隱覺得此事和南容璃脫不了關係,這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何?
蔡雪性子衝動,驕縱無禮,難道她是指望自己死在蔡雪的劍下?
瑜卿在晃動的馬車裏將今日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捋順清楚,嘴角難掩一絲笑意。
兩人才邁進府門口,香荷就毫無徵兆的朝着瑜卿撲過來,瑜卿站住腳跟後,低頭看着香荷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她心中想: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也太多了些。
香荷啜泣的說:「長公主殿下,奴婢這輩子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奴婢願意這輩子為長公主殿下赴湯蹈火」
瑜卿這才抬起頭,看着春柳和岳林的中間站着一個五六七歲的男孩子。
瑜卿彎腰扶起香荷:「不需這麼多禮,你們一家人平安便好」
香荷先是點點頭,又扭頭對着那男孩子說道:「濤濤,快過來謝過殿下」
濤濤不知自己該如何跪謝,這些時日他過的很好,抓走他的人雖然很是可怕,但是卻沒有餓着自己,打自己。
那人只是將自己家關在屋裏,每天都好飯伺候,他倒是覺得能吃的那般好,關一輩子都值得。
濤濤眼神發愣,瑜卿看了他片刻,心中有所猜測,狐疑的看向南容清,只見他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原來濤濤是個痴傻孩子。
若是如此也難怪香荷會雇婆子照顧他,瑜卿心中頓時柔軟起來,看着他被香荷強行的按着磕頭,便不忍的將他扶起來。
輕聲細語的說道:「濤濤今後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了,可好好生聽話」
濤濤木訥的點點頭。
香荷見瑜卿如此不拿弟弟當做外人,反而和聲細語,心裏的感激更添幾分。
瑜卿站着身體道:「香荷,半個時辰後帶着濤濤來書房見我」
瑜卿站在書房的窗前,南容清與她並肩而立。
「可能有其他人」
瑜卿將心中所想告訴他,繼而聽見南容清回:「是,你要多加小心」
瑜卿抬眸望着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俊朗的下巴,莞爾道:「感覺此番重逢後,你愈發不愛說話,倒顯得我聒噪許多」
南容清低下頭看着瑜卿明亮的雙眼,滿足的說:「我只想多聽你說,我喜歡聽你說」
瑜卿微微撅起嘴,似不高興的說道:「我也想聽你說」
她說着便主動過去摟住南容清的腰,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處。
南容清也抬手抱緊她,寵溺的說道:「好,你喜歡我就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瑜卿不做聲,只是靜靜的感受着他懷中的溫暖,她覺得自己這樣閉着眼都能在他懷中睡去。
他們兩人似乎已經步入了平淡的夫妻生活,話雖不多,可每一句都充滿着情誼,即便瑜卿覺得自己看起來好像很是強勢,可南容清是默默支撐着她的力量,也是她氣勢的來源。
「清」
她閉着眼吐出輕聲,在他懷中的踏實感,讓她自在又放鬆,連說出的話都柔軟許多。
「除了你,我心中無他人,從你我定下婚約開始,我便是鐵石心腸的東陵瑜卿」
她總覺得南容清似乎仍然在誤會自己對待秦單的心情,她那天被月月的一番話沖暈了頭腦,不顧一切的跑到武昌候府,可事後她冷靜下來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對秦單有任何的想法,那不過作為朋友的心情。
南容清的身體一怔,低沉着聲音認真道:「我信你,我也是,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再無他人」
「卿